第五百一十一章 昂首挺胸的鄭智

深州,就在河間府南,昨晚鄭智剛剛說的幾個斬,今天傍晚說情的信件就到了河間府,這個速度,必然是有人一路快馬飛奔,才能這麽快的往返。

可見這位深州兵馬統制夏得章實在是求生心切。深州知府看來也是收了不少好處,否則也不會寫下這麽一封求情的書信,也是這些文人比較自以為是,自命不凡,只道是上司同僚之間,不過是些許小事而已,互相照拂一下,不在話下。也是這些河北官員對於鄭智其實沒有一點了解,就算有點了解,不過也是聽說鄭智打了勝仗,亦或是聽說鄭智作了幾曲詞。

鄭智已然發怒,門外軍漢不得多久就把夏得章請了過來。

夏得章進得大帳,臉上還帶有笑意,卻是身板看起來也有幾分壯碩,表面乍一看也是一條漢子模樣,見到頭前坐著的鄭智,連忙上前開口笑道:“拜見鄭相公,不知相公喚末將來可是有事?”

鄭智聞言,拿起一張書信遞了過去,只道:“夏將軍且看一下。”

夏得章連忙拿起書信看得幾眼,鄭智也擡頭打量起夏得章。

只見夏得章看了書信,面色微微一喜,隨即嚴肅了幾分,忙道:“相公,末將只恨這番大戰,不能為國效力,實在慚愧!”

顯然夏得章也並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辦成,深州知府到底會不會幫自己這一把,此時見到書信之後才知道事情已成,不免露出一些喜色,隨即才嚴肅起來。

鄭智自然把這些變化都看在眼裏,開口說道:“某領兵已有幾年,找借口怯戰的人也看得多了,如你這般手段倒是第一次見到。”

夏得章聞言一驚,面色立馬一變,變成十足的傷心模樣,開口道:“末將實在不知相公所說何意啊?家父忽然去世,末將心痛欲絕,國家大戰當前,忽然碰到這種事情,實在忠孝不得兩全,還請相公明鑒!”

鄭智看得夏得章一眼,慢慢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夏將軍父親不幸,某也該派人上門吊唁一番,此時快馬去深州,明天下午便能回來,待得明日下午,便許你一個孝子如何?”

夏得章面色又是大變,忙道:“鄭相公事務繁忙,末將不敢勞煩,還請相公念在……”

鄭智打斷道:“不勞煩,某又不是親去,派員快馬即可,夏將軍且在大帳之中等候一日,明日再來見分曉。”

夏得章心中更慌,鄭智若是派人往深州去了一趟,事情立馬就敗露了,一個臨陣脫逃的罪名便是跑不了,面前這位鄭相公手段如何,夏得章心中一清二楚,夏得章連忙上前兩步,湊近到鄭智面前,還想說上幾句。

卻是鄭智擡了一下手,眼神往吳用看去,示意一下。

吳用起身便道:“學生這便差人往深州去。”

說完吳用一句轉身出門而去。

再看夏得章,立馬往地上跪倒,口中大呼:“鄭相公恕罪,鄭相公恕罪啊!”

鄭智看得一眼夏得章,只道:“有沒有罪且看明日下午,萬一夏將軍老父當真去世了,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家中老父有沒有去世,夏得章心中一清二楚,聽得鄭智話語,已然知曉面前這位鄭相公是真要上綱上線,拿自己查辦了。心中更是慌張不已,連忙磕頭拜道:“鄭相公,末將一時糊塗啊,末將自小習武射箭,上陣定然不比人差,還請鄭相公饒恕一番,待得末將上陣將功折罪。末將家中也還有些私財,還請相公恕罪。”

鄭智聞言,眉頭一皺,開口問道:“你家中有多少財產?”

夏得章聞言大喜,忙道:“末將家中田畝不少,余錢也有,湊個八九萬貫不在話下。”

鄭智點了點頭:“八九萬貫,著實不少了,留於你父養老是不在話下了,家中兒女也能長大成人。”

夏得章聽得鄭智話語,此時只以為鄭智是覺得錢太少了,忙道:“相公,相公,十五萬貫勉強也能湊出來的。”

鄭智此時也不再去答夏得章的話語,只是開口喊道:“來人,帶夏將軍回帳中等候,嚴加看管。”

夏得章連忙幾步爬到面前,一把抓住鄭智的腳踝,口中哭喊:“相公,便是把祖宅店鋪一並發賣了,二十萬貫總是有的!”

鄭智聽得連連搖頭,當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鄭智並非沒有做過惡事,並非真是聖人一個。但是鄭智兩世軍伍,從來沒有幹過當兵以外的事情,對於軍人這種身份定位以及意義,實在是太過在意,太過看重,底線也極為的堅定。

門外走進來幾個軍漢,頭前四個便是聽得鄭智命令進來拿人的,隨後進來一個卻是快步擠到了頭前,開口說道:“相公,營門口處抓了一個濫竽充數的,硬說自己十三歲,拿著條子想要回鄉。”

鄭智揮了揮手,口中說道:“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