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火藥豈能破開城門?

鄭智坐與大帳之中,面前站著一員軍將,生得極為壯實,身上還穿著一副金光閃閃的甲胄,甲胄極為精致。在鄭智看來,這副好甲頗有當年金甲嵬名的既視感。

“聽聞徐教師擅使鉤鐮長槍?祖傳鉤鐮槍法獨步天下?”鄭智開口問道。面前之人便是金槍手徐寧,頭前忙著奔襲趕路,沒有時間見這徐寧,此時偷閑便把徐寧喚到面前認識一下。

徐寧身上這一身金甲,便是祖傳的“雁翎圈金甲”,這副寶甲保存得極為妥善,油光發亮,陽光之下金光閃閃。徐寧之所以上梁山,也正是徐寧表兄弟金錢豹子湯隆到徐寧家中把這副寶甲盜走了,徐寧氣急之下一路狂追不止,一直追到山東境內,被湯隆與樂和下藥蒙倒。

如此便被擡到梁山之上。湯隆又穿著自己這表兄弟的寶甲去打家劫舍嫁禍給徐寧,徐寧如此被逼無奈,只得留在梁山之上。

“鄭相公過獎,末將這手槍法倒不是拿來與人打鬥所用,家中祖輩皆是隨太宗皇帝沙場征戰之將,祖傳鉤鐮槍法也只適合戰陣之上,破敵重甲騎兵最佳。當不起相公獨步天下的誇贊。”徐寧話語說得極為謙虛,把這鉤鐮槍的用處也說得透徹。

“哈哈……若是鉤鐮想法能破騎兵,那便更能當得獨步天下的誇贊了。徐教師謙虛了,如今戰事緊急,本該早些時候與教師一敘,拖到今日召見當真是怠慢了,教師勿怪啊。”鄭智出言說道,心中也在盤算著讓徐寧心甘情願隨自己去滄州的事情,所以禮節上顯得格外尊重。

徐寧聽得鄭智話語,心中只覺得如鄭智這麽一個高高在上之人,對自己一個禁軍教師如此有禮有節,不免有些感動,連忙又拱手道:“相公擡舉,但凡相公有用得上之處,只需吩咐便是,鉤鐮槍法雖然是末將家傳絕技,若是相公那日用得上,末將也不敢私藏,一定傾囊相授。”

鄭智幾次提起這鉤鐮槍法,徐寧心中大概也是以為鄭智看上這套槍法了。徐寧倒是並不在意這套槍法,徐寧家傳還有一套槍法,稱為金槍法,金槍法才是真正拿來與人爭鬥廝殺之技。鉤鐮槍法說白了就是一套步兵用鉤鐮槍這種獨特武器與騎兵作戰的作戰方法,也包含了訓練方法。

“如此甚好,某於河北當職,如今正在河北山東之地大練兵,不知徐教師願不願意隨某往河北任職?若是教師願望,必然不敢慢待,一個營指揮使是跑不了的。”鄭智順著話語說出了心中的想法,以調令強調之,自然不如心甘情願前往來得好。

徐寧一聽,哪裏還有不願,一個教師如何比得過營指揮使的權職,連忙拱手答道:“末將能得相公擡舉,此生大幸也。末將願隨相公建功立業,死而後已。”

整個大宋禁軍之中,教師教頭這種職位,直有五千之多。其實並無多少真正的實權,沒有實權也就並無多少真正的好處。一個營指揮使,麾下五百號人馬,哪裏是一個教師能比的。徐寧也就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鄭智滿臉笑意說道:“如此甚好,教師且下去修整片刻,稍後攻城大戰,且看教師大展身手。”

“多謝相公,末將定然不負相公所望,稍後戰陣之上,一定奮勇向前,多殺賊人。”徐寧拱手說完,慢慢退出大帳。

戰事即起,三千鐵騎列陣,鴉雀無聲,眾多軍漢早已習慣了一般,也不需如何鼓動士氣,只是伸手輕輕拍打健馬脖頸,安撫健馬躁動不安的心神。

牛大帶人推出幾架床弩。床弩絞盤嘎吱作響,慢慢繃緊弓弦。

老胡在一旁手持一支巨箭,不斷調整著巨箭上綁紮的火藥包位置,以保證羽箭飛出去的重心平穩。

鄭智看著老胡忙前忙後的動作,頭上已然大汗淋漓,這份差事也只有老胡來完成了。

厲天閏看得對面列陣的官軍,忽然感覺輕松起來,對身邊左右說道:“這官軍這般列陣是為何?莫不是要用馬來撞城墻不成?”

湖州安吉守將吳成笑道:“鎮國將軍,這官軍莫不是傻了不成?連一架雲梯都沒看到,人人上馬列陣,這般豈能攻城?當真是笑話……哈哈……”

厲天閏腦中想起什麽,收了笑意,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忽然見得對面兩百步左右的陣前,冒氣點點白煙。

白煙瞬間飛馳而來,一杆長長的羽箭直沖城門而去。

“不好,是火藥包,頭前聽說官兵便是如此破了廣德城門。快快到城門去,把城門用雜物堵起來。”厲天閏終於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吳成聽言,倒是並不著急:“將軍,不需著急,火藥包豈能炸開城門,火藥包拿來當煙火還不錯,炸城門不過癡人說夢。”

“轟隆”一聲!一杆羽箭紮入城門之上,爆發出巨大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