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相公,此事誤會啊!

鄭智斜眼瞟著李應,又看了看周遭不少莊漢,慢慢擡高聲音道:“李應,你與宋江暗中勾結,還把這祝家莊的防守薄弱處暗通宋江知曉,此事已然敗露,過得幾日,官府來提你,可想好如何應對否?”

鄭智這話語,自然是說與周遭李家莊漢聽的,殺李應自然不難,卻是也要為祝朝奉顧及一下獨龍崗的安穩,自然也要有些道義。

李應聽言,臉上驚慌一閃而過,連忙開口道:“上官,這是哪個不得好死之人誣陷,我李家在這獨龍崗幾十年,何曾會做這種事情。”

李應話語也是高明,直接把這李家拿來說事,卻是不說自己,只說李家不會做這種事情。在場莊漢,幾乎都是姓李同族,自然會認同李應轉換概念的話語。

果真兩三百李家莊漢目光再看鄭智,便是敵視。

“哼哼,巧言善變,此事你也抵賴不住,梁山被擒的頭領也不是一個兩個,這梁山如何知道祝家莊後門薄弱?如何知道四門齊攻,主攻後門?便是這扈家莊全族莊漢盡出與賊寇廝殺,你李家莊閉門不住,又是何道理?”鄭智笑聲格外瘆人,殺機已出。

李應聽言,左右環顧一番,大聲說道:“賊寇挑撥,反間之計,豈可作數。”

鄭智看得李應依舊一本正經,伸手往孫立比劃一下道:“讓這廝說話!”

魯達自然把孫立口中的布團扯了下來,把孫立往前一推,便是讓孫立說話。

孫立看了看鄭智,又看了看李應,哪裏能不懂此時事態,雙腿往地上一跪,面向鄭智開口就哭:“相公,小的也是被逼無奈啊,小的在登州犯了罪責,帶著十幾兄弟從登州而出,卻是這宋江拿捏著弟婦與兄弟性命,小的不得不進這祝家莊來做這份差事,相公明察,不求相公饒命,只求相公知曉小的苦衷與無奈!”

鄭智聽得孫立開口竟然就是解釋自己的事情,喝道:“說這李應!”

魯達聽得鄭智發怒,擡手就打,一巴掌又把這孫立打倒在地。

孫立自然不同杜興,挨得一下,卻是掙紮又跪了起來,連忙道:“李家莊的李應與賊人宋江媾和,此事梁山賊人眾頭領大多都知曉,便是這攻莊之計,祝家莊的薄弱,都是李應為宋江出謀劃策,李應還收了宋江銀錢帛錦無數,此事千真萬確!李應就是那兩面三刀之輩,想從中漁利自己。”

便是這孫立心中,見得這般情勢,心中還在求生。只覺得自己在這祝家莊做的事情,也可以用被逼無奈來解釋,還有這指控李應立功。這番事情之後,興許還真能保住一命。

李應看得孫立指控自己,指著孫立破口大罵:“梁山狗賊,死到臨頭還要信口開河,某殺了你這狗賊!”

話語還在,李應已經持槍下馬,就要來殺孫立。

鄭智哪裏管得這些,開口吩咐魯達道:“走!”

魯達看都不看要來殺人的李應,提著孫立回頭就要上馬。反倒是李應面對著魯達後背,看著魯達身前的孫立,去殺也不是,不殺更不是,反倒僵持在魯達身後。

魯達翻身上馬,把這孫立橫在馬上。

鄭智調轉馬頭,回頭說得一句:“李應,你便等著某來找你查明此事!”

李應站在頭前,看著鄭智帶人回頭,心中大急,剛才孫立稱呼這個漢子相公,李應哪裏還不知道這人就是滄州來的鄭智,目光隨著這隊鐵甲,心中卻是在想如何能辯解這一遭。

若是叫李應拋家舍業逃跑,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此家業,如何舍得。卻是李應沒有發現,場中的李家莊漢在李應身後打量的目光,已然起了些許懷疑。

杜興此時方才從地上爬起,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走到李應身邊,附耳輕聲道:“莊主,祝扈兩家,怕是真知曉了其中事情。”

李應看了看杜興,慌忙問道:“如何是好?”

杜興思慮片刻,又附耳來道:“莊主,此事沒有個證據確鑿,想他祝朝奉不敢來打我李家莊,怕他作甚,便在莊子裏躲些時日。但憑個賊人的話語,豈能作數。”

杜興的計策便是耍賴,當然也是最好的辦法,獨龍崗三莊,起些小沖突倒是正常,若真要互相起刀兵相見,那便是不可能的。李家莊若是想興兵去打祝家莊,周遭莊漢只怕丟下刀兵就回家了。祝家莊要來打李家莊亦然,家家戶戶都是親戚,如何能打。

李應聽言,點頭道:“只得如此了,倒是這個鄭智不好打發。”

杜興更是直接道:“滄州經略使,哪裏管得到獨龍崗的事情,怕他作甚,憑他帶來的百十號漢子,想進莊子,不過癡人說夢。”

杜興顯然看透了這事情關節,便是要李應一賴到底。

李應聽言,回頭看了看眾多莊漢,只是點了點頭,長嘆一聲,心中也知道以後自己與祝扈兩家,便是形同陌路了。好在李家莊也不用靠著祝扈兩家討生活,也是有糧有錢,日子照樣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