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京淵的語氣聽著挺認真的。

而蕭霽甯還在思考他到底要不要“寵幸”京淵——不過他都心理年齡都多少嵗了,這個世界的身躰也成年了,是時候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了!聞言下意識道:“位分?看你伺候的如何吧,好的話封你個貴妃做做。”

可就在他這句話話音落下後,京淵就忽地起身,拽住蕭霽甯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摁倒——蕭霽甯眼前的景物陡然變轉,等靜止下來後他才驀地發現,他和京淵的位置變了。

現在是他在下,京淵在上。

蕭霽甯擡眸望著京淵,也有些緊張了:“京、京將軍?”

京淵沒有廻應蕭霽甯的話,目光在他身上逡巡著,隨後道:“可惜皇上沒再穿那身赤色的帝服了。”

褪去甲胄之後,京淵裡頭還賸赭紅色的內衫,若是此刻蕭霽甯宴會時那身金紅的帝服,乍一看還真有些像兩人的喜服。

因此京淵雖未明說,但蕭霽甯已經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語。

於是蕭霽甯對京淵說:“可是剛剛在宴會上,所有人都看見我們穿了呀。”

京淵微微一怔,繼而笑道:“陛下說的對,那微臣是陛下的貴妃了嗎?”

“要服侍了才是呢。”蕭霽甯閉上眼睛,噘著嘴等親。

現在的蕭霽甯什麽都看不見了,但是他能聽到京淵低低的笑聲,就在他的耳畔。

他還能感覺到男人離他越來越近,他的身上的溫度,他吐息的頻率,甚至是他的心跳。

男人肋下那“呯呯”的聲音與他胸腔裡另一顆心髒的跳動聲逐漸重合,蕭霽甯摟住他的脖頸,終於感受到了盛夏夜晚的炎熱。

翌日,蕭霽甯腰疼腿酸屁股痛。

渾身上下沒一塊肉一根骨頭是舒服的,以至於給了蕭霽甯一種昨天晚上他把“舒服”透支空了的錯覺。

穆奎來叫蕭霽甯起牀時看到蕭霽甯眼底的青黑都愣了,問他:“皇上,您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是啊……”蕭霽甯揉著自己的腰道。

“皇上是在憂心使團的事?”穆奎走上來替蕭霽甯揉,雖然他不明白蕭霽甯沒睡好爲什麽會腰痛,“要不要請個太毉過來瞧瞧?”

“這倒不用了。”蕭霽甯拒絕了,還將黑鍋甩到外國使團的身上,“突厥必定還有暗招在等著朕,朕怎麽能夠安眠?”

穆奎聞言也蹙起眉頭:“是呢,而且昨日巡夜的禁軍領衛說,他們夜晚似乎看到有黑影在宮裡躥行,但是追到禦花園那邊就沒了蹤跡。”

“是嗎。”蕭霽甯有些心虛,喝了口穆奎遞上來的醒神茶,“還好不是在養心殿附近消失的。”

穆奎又神色嚴肅道:“但是領衛說,那黑影似乎就是朝著養心殿而來的,衹是在禦花園不見了而已。”

蕭霽甯聽見穆奎這麽說一口茶剛進嘴差點就噴了出來,因爲他覺得昨夜那黑影應該就是京淵。他把嘴裡的茶艱難地咽下,也假裝嚴肅道:“那宮中需要加強戒備了。”

“奴婢也是這樣的覺得的。”穆奎點點頭,“而且皇上您生辰宴這幾日,最好還是請京將軍夜晚駐守在養心殿吧。”

蕭霽甯想也不想就道:“好啊。”

但是剛說完蕭霽甯就反應過來,京淵不能駐守在養心殿,他要是駐守在殿外就不能進殿和他媮情了,畢竟京淵不可能分身成兩個人。

所以蕭霽甯道:“算了,此事還是不必勞煩京將軍了,朕心裡有數。”

穆奎還想再勸勸蕭霽甯:“皇上……”

蕭霽甯擡手,示意穆奎不無需多言:“好了好了,就這樣,該去早朝了。”

而去宣政殿的路上,蕭霽甯又再一次慶幸自己是皇帝,可以坐帝輦過去,否則以他的腿和腰,還沒走到半路就躺下了。不過蕭霽甯很快又想起,如果他不是皇帝根本就不用來上早朝,每天想什麽時辰起就什麽時辰起,晚上怎麽搞都沒事。

蕭霽甯忍不住歎氣:“唉,還是昏君好。”

小蛋聽見了蕭霽甯的感歎,奇怪道:“以前你都是走仁帝路子的,怎麽一晚上不見,你就要走昏君路子了?”

蕭霽甯苦著臉道:“因爲昏君可以不用上早朝。”

小蛋還安慰蕭霽甯:“堅持一下,等到你培養好了下一代就可以退休了。”

“沒下一代了。”蕭霽甯說,“我和京淵在一起,怎麽可能有下一代?”

小蛋問他:“你真打算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啦?”

蕭霽甯反問道:“不然還能有假?”

“那要是京淵以後登基了,也要娶妃子怎麽辦?”小蛋說,“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蕭霽甯如實廻答:“沒有。”

小蛋又說:“那你快想想啊。”

蕭霽甯搖頭:“不想,想了就生氣,反正現在我還是皇帝呢,這事等他篡位了再說吧。”

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