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碰到一個刷聲望的(求票)(第3/3頁)

別人科場不順,都會自省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學養不足,沒能準確把握考官的口味,還是字寫得不好看。

他徐養大卻怪考官收了賄賂,給關系戶走了後門:“不是我徐養大沒才華,實在是社會太黑暗。老天都在嫉妒我的才華,全世界都對不起我這個名聲不顯的隱士!”

“說到底,還是我徐公子名氣不夠響亮。如果響亮如當初的張居正,哪個主考官敢背上妒賢嫉能的名聲擋我前程?”

徐養大覺得自己開竅了,決定從現在開始刷聲望,先拿周楠開刀。

你想啊,還有什麽比行人更好的目標?

徐秀才刷名聲的心思再起。感覺此計大妙,剛才大家鬧成這樣,必然傳到段提學的耳朵裏去。等下閱卷的時候,段提學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這個秋闈名額算是到手了。

至於和周楠之間賭約的勝負,倒不要緊。

看這姓周的狗官也是一把年紀了,至少四十了吧,都快半截入土的人了。而我才十七歲,風華正茂,誰更有潛力,段提學心中自然清楚。

原來,周楠這幾日實在太勞累,大清早的被人叫起床,也沒有梳洗,嘴上又一圈胡子沒有打理,看起來竟有些出老相,被人當正了中年大叔。

古人的壽命都短,四十歲以後就能自稱老夫。

科舉考場上,中式的書生都是考官的門生,未來也是官場的助力。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該怎麽選,只要不笨的人都知道。

這個周楠籍籍無名,想來讀書也是不成的,本公子等下只要不緊張就能拿到好名次。

我不會緊張的,否則,我這段時間的心性磨練是白給的嗎?

原來,徐養大在科場上連番失手,平日裏的八股文水準一到考場上也就發揮出兩三成水準。家裏人也發現了不對,決定對他進行針對性的訓練。請了高僧大德對他進行心理輔導,又教他打座煉氣。

今日來考,徐公子甚至還服用了早已經煉好的以朱砂為原料的定神丹藥。

如果不出意外,當能發揮出平日五成的功力。

這五成功力足夠自己拿到鄉試資格。

對於戰勝周楠,徐養大充滿了信心。

聽他說完這句話,周楠為難了。對於今天的考試,他是篤定能過關的,可最後的名次如何卻不好說。以段承恩那慎重的性子,前幾名肯定是不會給自己的,吊車尾也不可能,最大的可能是放在榜中不起眼的地方。

如果在名次上輸給徐養大,終身不得進入考場……就為一點爭執,下這麽大的賭,值得嗎?

若在現代社會,周楠才懶得理睬徐養大,一句:“神經病!”就把他給打發了。

可在明朝不行,你必須接招。別人都亮開了車馬,你慫了,會一輩子在人面前擡不起頭來的。

名節一物,無關生死,高於生死。

看到周楠猶豫,徐養大滿臉的鄙夷:“怎麽,不敢了。你們密雲考生原來都是怯懦之徒嗎,密雲士人的臉可說都被你給丟盡了。”

這已經上升到地域攻擊了。

自古到盡,開地圖炮都容易引起眾怒。

順天府不大,也就大興、順義、密雲、懷柔、昌平等二十幾個縣。密雲那邊也來了四十多個考生。本來,周楠作為一個遷移戶擠占了密雲的名額,大家心中都有所不滿。

先前周楠發片兒的時候,他們也沒挨過來見禮,權當他是個突然出現的奇怪的東西。/

現在聽到徐秀才這話,大家都怒了,同聲大罵:“姓徐的,誰是懦弱之徒了?”

“你再說一句試試?”

又有人喝道:“周楠,休要懼怕這個小人。”

“對,賭了,誰怕誰呀?”

“姓徐的,敢視我密雲無人邪?”

“賭賭賭。”

就這樣,密雲書生不由周楠分說,替他接下了這個賭約。

我們的周大人瞠目結舌:我我我,我可沒答應賭啊!輸了算誰的啊?

廢話,輸了自然算你周楠的,和我等又有什麽關系。咱們只是吃瓜群眾。

徐養大點頭:“好,就這麽說定了。三天之後放榜,咱們榜文下見。”說罷,他感覺自己腹中有熱氣湧上來,雖然精神和以前進考場時一樣亢奮,可內心中卻異常平穩。

藥力發揮出來了,此科必中。

別人科舉走的是技術流路線,我徐養大,不走尋常路,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磕藥流。

他冷笑看著周楠:“周大人,怕就怕你連榜都上不了,連和我徐養大賭賽的資格也沒有。”

照例,徐養大三個字喊得極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