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瘟疫(第2/2頁)

現在一個月二十四兩銀子,還有一些津貼獎金,比如工程完成的早,便會有獎勵發下來。當然也有罰錢的時候,工程慢了,質量不合格了,罰錢也是沒商量。

大明官府那一套,什麽鹽菜銀子,公使錢,這些好處也是沒有的,敢貪一文大錢,叫廉政司查到了,就是一個死字,斷然不能做的事情。

“遼陽,變了!”

兄弟三人,這麽一路談談說說,幾乎每一句話,就涉及到現在生活的變化,而且,全部是往好的變化。

從大道下巷子深處,也是幹凈整潔,每個巷子十家就有一個公廁,一進獨院的,想有單獨的茅房是難了些,但公廁也修的很整潔,設計的流水管道,不停的引地下水上來沖刷,糞水引到大的池子裏,幹涸了之後有城外的農民架著封閉式的糞車來拉走肥田,倒是一點也不浪費。

每兩三個巷子就是有一個大澡堂子,用的是一水的青磚漫地,設計極佳,早晨起就燒熱水,天黑前後關閉,現在遼陽城已經鮮有不愛泡澡子的了,漢人原本也就是一個愛幹凈的民族,以前春秋上古時,放假休息不叫放假,就叫休沐,那是什麽意思?就是休息沐浴,絕不能臟兮兮的,不成體統。

另外還有環衛體系,兼管生活垃圾,道路保潔,還有樹木養護等等,歸新成立的民政司統籌管理。

這東西,當時中國的官員沒有一個重視的,可能有些人也對惟功在遼陽等地展開的這些體系感到厭煩和大驚小怪,但看看這些明末的記錄就知道惟功的作為有多麽重要了。

天啟三年,明軍在平定奢寅時有大疫,“分布各將據險固守,相機擒剿,遲速殊難豫定。”

崇禎六年,山西出現瘟疫。崇禎“七年八年,興縣盜賊殺傷人民,歲饉日甚。天行瘟疫,朝發夕死。至一夜之內,百姓驚逃,城為之空。”

崇禎八年,總兵龍世威統兵防守潼關、朱陽關等隘口,“露宿凡十旬,皆患疫癘不能軍,闖賊大至,遂潰。”

崇禎十年以後,山西全境瘟疫大流行“瘟疫盛作,死者過半”,疫情傳到河南地區,“瘟疫大作,死者十九,滅絕者無數”。榆林府“大瘟,……米脂城中死者枕藉夏又大疫。”

崇禎十三年,夏又大疫。順德府(今邢台)、河間府(今河間)和大名府(今大名)有大疫,人死八九。

崇禎十六年二月,北京大疫,病名叫“疙瘩病”,“大疫,人鬼錯雜。薄暮人屏不行。貿易者多得紙錢,置水投之,有聲則錢,無聲則紙。甚至白日成陣,墻上及屋脊行走,揶揄居人。每夜則痛哭咆哮,聞有聲而逐有影”,“稔,七月郡城瘟疫大作”。

崇禎十六年八月,天津爆發肺鼠疫:“上天降災,瘟疫流行,自八月至今(九月十五日),傳染至盛。有一二日亡者,有朝染夕亡者,日每不下數百人,甚有全家全亡不留一人者,排門逐戶,無一保全。”

以上種種,再加上崇禎十七年京城的鼠疫,直接使原本就薄弱的京城防禦變的徹底崩壞,毫無抵抗能力可言。

當然,明亡肯定不止是瘟疫鼠疫這麽簡單,但僅是天啟和崇禎年間,瘟疫爆發就是這麽多,這麽猛烈,可見當時的公眾防疫和衛生體系是多麽的差勁了。

惟功的所為,不過是亡羊補牢,雖然關外地方因為苦寒,傷寒多而時疫少,但並不是完全沒有瘟疫的爆發,一種體系的建立,由來也非一日,自遼陽而全遼,再向全國推廣,這是十分要緊的大事,並不是微不足道的,只是圖好看的無益擾民之舉!

“到了!”

杜忠指著一個巷子口,笑道:“忠孝前坊這一片,就這條巷子前頭有槐樹,咱們整個百戶,現在分散在各屯堡裏頭,還有幹建築的,幹將作了,當兵吃餉去了,只剩下不到十戶人家,分散在這附近兩個裏居住……走吧,咱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