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行人司(第2/2頁)

各人看在眼中,早有隱憂,被這丁薄一鬧,卻都是悚然心驚。

何粟等人都道:“此事咱們自然要管,請丁大人放心。武人不可擅權,不可專掌一部,以防尾大不掉,這些都是祖宗留下的規矩,豈可不慎之。”

丁薄見眾人如此,心中稍覺安穩,只是轉臉看那秦檜,見他陰沉著臉,不發一言,便問道:“秦大人如何?”

秦檜答道:“我自然也是要上書說話,請大人放心。”

“哦,那就好。”

“不過,以秦某看來,適才這夥軍兵,不是尋常兵馬。那副將行事,也是事出有因,而不是武人跋扈。”

丁薄很是不服,只道:“他們穿的軍裝服飾,都是尋常禁軍模樣。那個副將年紀輕輕,又能有什麽獨特之處,秦大人,你太過慮了吧?”

秦檜微微一笑,卻是連連點頭,答道:“是,秦某到底太過年輕,見識不如大人,說話孟浪了。”

丁薄見他如此,便也不再相逼,只轉過頭去,又與別人說話。

秦檜見各人不再在意,自己卻只在心中冷笑,暗道:“當真是不知死活,太無眼力。”

這夥軍人剛接他們時,秦檜也只當是尋常部眾。稍過幾天,便已被他看出端倪。

這百多人的小隊,衣甲尋常,手中的兵器卻都是上品。身下駿馬,都是產自西夏橫山地區的河套馬,最為精良。養這樣的小隊騎兵,每一個可當得五人。

除此之外,這一小隊軍士,多半都是少壯之人,一個個精明外露,行動之時,訓練有素。

更令秦檜想不明白的,便是這夥人從上至下,都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令他說話行路,都很難安心。

而那副將看似謙和有禮,其實這一夥人的言行舉止,卻每天都逃不過他眼睛。

幾日下來,秦檜早看的心驚,原本還敢和諸人一般行事,後來便是沉穩了許多,事不關已,便絕不出聲。

此時眼見這費倫帶著屬下離去,他仿佛覺得,身後壓力頓時壓輕,總算明白了自己心中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卻是為何。

那便是被人監視的壓迫感。

他只覺額頭汗水淋漓,很難安心。自己一夥人剛入宋境,就有這麽一隊官兵看視左右,一路隨行,到底是何用意,是誰安排,這水到底有多深,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