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五十六(第2/3頁)

要知道,作為長安市井間的一個傳奇,聶歡可是從不公開到東西兩市裏去,更是從不曾給哪個店家面子,去做這些繁文褥節之事。世俗規矩,在這個浪子俠少眼中就是一砣狗屁。

但是現在,他來了。

他規規矩矩地穿著衣服,正兒八經地擡著牌匾,親自來慶賀一個珠寶商人開張,這店家究竟是什麽來頭?

眾人當然看得出楊千葉是女人,不過但凡有點頭腦的,就不會把她與聶歡設想成一對兒。

因為如果這店主是聶歡的女人,她根本不需要穿上男裝,更不需要對聶歡口稱聶兄,既然拉了他來當靠山,如此欲蓋彌彰,就莫如明明白白地讓大家知道,她就是聶歡的女人。

那效果才最大,就算是西市王常劍南,人家又不是來搶他的地盤,只是把他的女人安排到他的地盤上來賺點錢罷了,他對聶歡的女人也得禮讓三分,整個西市還不由著她橫趟了?

誰敢不開眼,再找她的麻煩?就連凈街司那班正監督定點燃放爆竹的人都看呆了:這店主有歡少撐腰?他們若是早說出來,那他們就是滿街的放爆竹,怕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了吧?

“誰啊這是?開個張而已,用得差乒乒乓乓燒這麽多爆竹啊,老遠看見,我還以為起火了!”李魚雙臂一張,把人群一分,領著李伯皓、李仲軒兩兄弟,人模狗樣兒地鉆了進來,一臉的不高興。

李市長今兒靜極思動,也是細分管理後事務一下子輕松下來,有些閑極無聊了。他今天利用課間時間,檢查了一下三位跟在他身邊上學的姑娘的學業,對識字讀書算術皆優的吉祥當眾在頰上一吻。

李魚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兒不對了,居然當眾秀恩愛,大概是晚間住處隔音太差,跟吉祥一點親昵的舉動都做不得,憋狠了。

只那啵地一聲,吉祥就像一下子喝了一壇子老酒,眼神兒也迷離了,臉蛋兒也暈紅了,身子軟軟的似乎都要站不穩了。

如果一個女人不是深愛甚至迷戀著一個男人,哪能有這般表現?李魚看在眼中,心中也是特別地滿足。不過,隨後麻煩就來了。

瞧見他那獎勵的一吻,深深姑娘登時挺起了她那極其壯觀的胸膛,滿眼希冀地看著他,嫩紅的舌尖還在她杏脯兒嬌嫩的唇瓣上舔來舔去的,舔得李魚那心尖兒也一燙一燙的。

“我準備好啦!快來考我啊!快來考我啊!”

深深姑娘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那會說話的一雙大眼睛顯然是在向李魚發出考試的呼喚。從小到大,飽受考試摧殘的李魚頭一回看見有人這麽希望“被考試”,簡直變態啊!

李魚當然沒有考她,因為他注意到右側有一雙冷箭一般銳利的目光正盯在他的身上,然後一只小手還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腰側,兩根手指頭輕輕地撚起了他腰間的一塊軟肉。

“吉祥啊,你學的很好!”

李魚親切地拍著那只手的主人,微笑地說道:“不過,你幼年時曾經識過一些字,算是有些基礎,要戒驕戒躁,更上層樓才是。深深和靜靜呢,比你底子薄,你平時多指導些。我手頭還有些事要做,去吧,你們也該上課了!”

腰側的軟肉被松開了,吉祥的小手很自然地給他拍了拍腰間並不存在的灰塵,乖巧溫馴地應道:“嗯!那人家去上課啦!”

吉祥說著,就走過去,左邊挽住了深深,右邊拉住了靜靜,高高興興地走出去,深深和靜靜一起回過頭,眼巴巴地看著李魚,就像被被押赴刑場槍決的一對義士。

不!準確地說,就像是一對被人吃光了狗糧的二哈又被人拖走,小眼神兒那叫一個絕望。

李魚雖然不忍……

他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卻不想兩刻鐘後,靜靜就籍著尿遁,悄悄鉆進了他的簽押房。

“哎呀呀,小郎君你快幫幫我,先生說要考我一個字,說是寫錯了今晚回去就罰我寫一百遍,一百遍呀一百遍!真嚇死人了,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這麽寫!”

李魚瞧她一臉焦急,不像作偽,便板起臉教訓她:“你呀,貪吃貪睡不學習,現在知道著急了吧,什麽字呀?”

靜靜急急跑過來,往李魚案前一站,跪坐下來,擠得李魚只好往後挪,這一挪後背就抵著木質屏風了,再往空間再退。

靜靜提起筆來,鋪開一張紙就寫,一邊寫一邊念念有詞:“一點飛上天,黃河兩邊彎;八字大張口,言字往裏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長,東一長,中間加個馬大王……”

李魚看得兩眼發直,這個字……他也不會寫,但靜靜寫了一半,他就認出這個字來了。因為這個字在他那個時代,曾經在網上很是引起過一番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