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一台戲

良辰姑娘的腳步頓時止住,後邊亦步亦趨的眾打手也急忙止步,十幾雙眼睛同時向陳飛揚看過去。

葉良辰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陳飛揚:“他是什麽人?”

小海哥趕緊畢恭畢敬地回答了一句:“良辰姑娘,他叫陳飛揚,是小的結識不久的一個小兄弟,今兒領來,本是想引介給饒大哥的。”

葉良辰點點頭,道:“他是哪兒人?”

小海哥忙道:“利州人。”

“利州……”

葉良辰的腦海中迅速回想起了關於李魚的出身。葉良辰慢慢露出一絲甜美的微笑,對陳飛揚道:“你認識李魚?”

陳飛揚已將眾人的神情反應看在眼中,馬上發覺事有蹊蹺,一聽這話,趕緊點頭哈腰地道:“嘿嘿,瞧姑娘您說的,小的再孤陋寡聞,也認識鯉魚啊。小的最喜歡吃的就是鯉魚做的魚膾,刺少,肉鮮,還便宜,只要挑去了腥筋兒,那口感,絕了。”

良辰姑娘凝視著陳飛揚,笑吟吟地,看得陳飛揚心驚肉跳,不自覺地低下頭去。但,一根青蔥也似的纖長手指卻伸到了他的頷下,將他的下巴挑了起來。

良辰姑娘依舊笑吟吟的,微笑道:“你若是感覺有實力跟我玩,良辰不介意奉陪到底。呵呵,在我的地盤,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活不下去,可你,卻無可奈何。呵呵,做人要識時務……”

陳飛揚慌張地道:“小……小的不明白姑娘的話。”

良辰姑娘點點頭,舉步向前走去。依舊走著一條直線,臉上雖是稚氣未脫,步態貓兒一般嫵媚。

兩個大漢湊上來,不由分說就把陳飛揚架了起來,陳飛揚駭得臉都白了,驚叫道:“姑娘,你要帶我去哪裏?”

前面,良辰姑娘淡淡地道:“帶你去吃魚膾!”

……

“東籬下”二樓一間雅間,門口掛著一方木牌,上邊只有兩個字“慈道”。

雅間內,只有三位坐著的姑娘,還有一個躺著的男人。

美景跪坐於榻,笑吟吟地看著深深和靜靜。

深深和靜靜被她看得局促不安,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開玩笑,兩位姑娘可都是戲子呢,雖說主要是表演技藝,而不是表演本身,可是一個好的魔術師、一個好的雜技演員,所受的教導中,都不會缺少表演的成份。表演的足夠逼真,才叫人入戲,叫人為之緊張,足夠的鋪墊,才能令技藝的展示更加叫人稱道。

大家都是小姑娘,也都不是普通的小姑娘,這點把戲……

呵呵。

李魚閉著眼睛枕在靜靜的大腿上,聽著三人極沒營養的對答,嘴裏打著小呼嚕,心裏暗暗感嘆:三個女人一台戲啊,瞧她們這副勾心鬥角的樣子,個個都是天生的戲精,太復雜、太復雜了,還是我們男人相處起來簡單粗暴。

“深深姑娘,靜靜姑娘,你們自酒筵散了,就一直待在這裏麽?”

靜靜瞪起了眼睛:“美景姑娘,你都問第五遍了好麽?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一直就在房間裏……”

深深打岔道:“你出去方便過。”

靜靜瞪了她一眼,不耐煩地道:“我知道,這我也說過啦,而且說過不只一遍啦,用你提醒嗎?你耳朵塞驢毛了是嗎,聽不見啊。”

李魚暗贊,瞧人家這唱念做打。

美景優雅地點頭:“深深姑娘,你就不必指桑罵槐了,我都聽見了。”

她抻了個懶腰兒,好似不經意地,手落下時,輕輕打了一下李魚的腦袋:“兩位姑娘,把你們小郎君喚醒吧,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親口問他。”

深深道:“我們小郎君一醉了便想睡,我們可不敢醒他。”

“哦?”

美景拈起一杯酒,悠然道:“那只好本姑娘代勞了。”

美景說罷,手兒一移,手腕一翻,一杯酒就淋在了李魚的臉上。

“啊~咳咳咳咳……”

李魚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閉著眼睛四下亂劃拉,他記得案角上放著塊毛巾來著,但卻不知道案幾已被美景推開了些,此時美景恰就坐在那兒。美景眼見他如此窘態,不禁咯咯直笑,笑得正開心,卻突然笑不出來了。

李魚……一把抓到了人家姑娘胸上,稍一觸及,綿軟而富有彈性,目不能視物的李魚還意猶未盡地抓了抓,以確定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深深和靜靜都看呆了,她們瞪大了眼睛看著美景,李魚察覺不對,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真的睜不開啊。

美景呆了片刻,“啊”地一聲尖叫,仿佛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嗖地往後一躲,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一張臉蛋殺那間就變成了一塊大紅布:“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我要殺了你!”

深深剛把自己的毛巾遞到李魚手上,李魚剛剛捂到臉上,美景就沖過來了,擡起白襪兒的小腳丫,就胡亂地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