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齤甜(第2/2頁)

身上的力道並未松緩,謝明允猶豫再三後還是忍不住道:“真的有香味?”

“嗯!”蘇言點了點頭,想了想該如何描述:“就是冷冷淡淡的梅香,但是很淡,夾著一點乳味,又不像是衣服的熏香裏的,反而是你身上散發的氣味。”

什麽!

乳味?

又不是還沒斷奶的孩童,被這般形容的謝明允嘴角一僵,突然覺得有被冒犯到——蘇言這樣子,是把他當孩子?

但仿佛有種神秘的力量,阻擋著他推開眼前緊摟自己的人,謝明允遂沉默著,任由蘇言嗅了嗅。

“好了嗎?”良久,他終於忍不住道。

蘇言點點頭,又擡起頭來,直直的看著謝明允:“下回我要和你一同沐浴。”

謝明允驚了:“?”

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冷冷淡淡道:“想都別想。”

然而蘇言看見他臉上躲避的神情,卻了解到他真正的感受——並不是厭惡,甚至可以說……有那麽一點點害羞。

此人臉皮堪比城墻厚,但是耳尖卻敏感得不行,皮薄得似乎動不動就泛紅,蘇言伸手一撩,果然見那兒紅了一小片。

“明允……”這一聲尾音拖得又綿又長,蘇言低聲輕笑,“你可承認了,是我夫郎,我們……”

似乎可以有更進一步的關系?

她想這樣說,但也只是含蓄地用眼神暗示。

謝明允:“……”

他幾乎是咬牙吐出兩個字:“色鬼。”

蘇言:“謝謝。”

謝明允:“……”

恬不知恥。

他抽出手,朝蘇言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隨即進了裏屋。

蘇言低頭一笑,去了書房幹自己該做的事——練習論述。

這是筆試最占分的一環,和死記硬背的古典詩詞不一樣,考的是讀書人的應變能力和辨析功底,尤其重要的一點,政治思想不能偏,文章中一定不能出現任何含沙射影的句子,甚至有些要點得特意避開,犧牲一定的邏輯合理性。

蘇言心說這可當真束縛了讀書人的“手腳”,卻也無可奈何,認認真真地按陳學士的要求來,求穩為主,以後入了朝廷,一點一點的思想轉化才有處施展,不急於一時。

這些日子裏,倒是謝明允幫了她許多,他在一些方面的見解不必一般讀書人差,或許因為他經商的緣故,目光獨到犀利,一陣見血揭開一些掩蓋於表象之下的,□□裸的真實,譬如戰爭,譬如南北貿易往來。

這時,山楂忙不叠地跑過來,氣喘籲籲道:“小,小姐,我闖禍了,你,你那個……”

蘇言忙放下手中的筆:“你慢點說,不急,發生什麽事了?”

山楂哭喪著臉,不安地攪著手指:“我……我把您那個成年戴的冠弄丟了。”

蘇言:“那個白玉冠?”

山楂諾諾道:“就是那個,我,我今日按每月一次的時候,拿去玉器店裏護養,可是不知怎麽的,拿回來之後放在您小榻旁邊的桌幾上,我就去廚房囑咐了一會兒,回來那個盒子就不見了,小姐,您,您罰我吧,都怪我沒仔細收著。”

這發冠對原主或許有非同一般的意義,但對蘇言倒沒什麽,她安撫山楂:“先別急,這府裏不大可能進小偷,是不是你放別的地方了?”

山楂愧疚極了,這麽點小事她居然也辦不好,她抹了抹眼淚,“那,那我再去找找。”

蘇言嘆了口氣,合上書:“正好我也差不多了,和你一道去。”

見山楂仍一臉內疚,她道:“沒事,肯定丟不了,你也別太難過。”

山楂嗚咽著點了點頭,“嗯,我也讓山藥姐姐在府裏幫忙找了,要是還找不到,就,就罰我淡淡月錢。”

蘇言無奈,好像只有這樣這孩子才能安心一點:“行吧,找不到就罰你三個月月錢。”

因為這一場意外,蘇言提早回到了自己屋裏。

她跟著山楂在桌幾上掃了掃,又在屋裏找了一圈,仍然沒看見。

山楂:“小姐,您,您就還是罰我月錢吧……”

這時,謝明允被外頭動靜引了過來,他問道:“怎麽了,丟了東西?”

蘇言點了點頭:“那個我今日沒戴的冠不見了,本來放在桌幾上的。”

謝明允進了那裏間,隨即蘇言聽見布料摩擦的聲音。

她也跟了進去,謝明允卻正巧轉身,手指指著床褥。

那裏安靜臥著一方紅木小盒

謝明允道:“這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