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瀾動(十四)(第2/2頁)

其他的平乘,蚱蜢船等小型江河船只則不在此列。

“北洋和南洋?”

聽到這裏,她再次白了我一眼。

“你還真是惡意趣味……就不拍觸什麽黴頭麽。”

“放心,至少在個年代是沒人會在大炮上晾衣服的……”

我有些意味深長的道。

“也沒人無聊到戴白手套去摸炮膛的灰塵……”

在我們即將乘船離開之前又發生了一件事情,就是乘著前往澎湖駐地換防和接管的機會,原澎湖管帶李寶試圖帶船出走而潛逃南下,只是被當地派駐的兩團淮兵察覺,而放下了攔閘拉起來了橫索指示器功敗垂成。

我原本還以為應該是出身科班的副管代楊欽呢,但沒有想到居然是家大業大,而且都在夷州島上的李寶。這也足以成為我對於夷州島上的李藩本家發難,兼作殺雞儆猴的籍口。

不過,這種事情就不用我去親手布置了,自有一大幫急於表現的人,會替我做好這種墻倒眾人推,或者鬣狗啃噬分屍式的善後處理了。甚至都不用直接臟了我的人手。

在越發冰冷的海潮和霧氣當中,我們再次見到陸地港口輪廓的時候,也就是海上航行的第五天了。

隨著高聳的燈塔兼做海陸之間過渡的信號塔,清晰出現在眼前之時,霎那間隱約響起的隆隆炮聲,卻是讓人覺得格外的親切和順耳。

因為,那也意味著我們已經回到了,淮鎮控制的核心勢力範圍內,位於海州的郁洲港。

……

而在北地的風雪當中,渾身裹著粗毯子和毛氈大氅的陳淵,也在馬背上顫顫發抖著。

雖然他努力裹緊身上每一個可能露出來的縫隙,但還是禁不住各種刀子一般的烈風和刺骨冷氣,無孔不入一般的鉆進身上來。

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告奮勇的參與了,這只有鵬舉哥哥所帶領的北上襲擊部隊;

要不然這時候他早該躺在那個新羅小娘的溫暖懷抱裏,享用著熱融融的爐火和舒適的床榻,然後樂而不疲的探尋這床底之樂;而不是在這裏披霜戴雪睜大眼睛,在一片白茫茫大背景當中的辛苦四處尋找戰機。

雖然已經有上百人掉隊和失蹤,還有同樣數量的人因為各種疏忽和準備不足,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凍傷減員,但是他們付出的代價卻是值得。

雖然天寒地凍成為了他們面前最大的敵人和妨礙,但風雪之中自然也把這些平盧道的守備力量,給分隔成了一個個大大小小難以呼應和互通聲氣的陸地孤島;

雖然以他們就地搜羅代步牲畜,而拼湊出來這支步戰人員居多的“馬隊”,不能像是那些直屬鎮帥的驃騎兵一般,敢於跑到幽州城下去挑釁和騷擾什麽的;但是通過圍點打援的野外伏擊,或是將城寨中的手均引誘調動出來,聲東擊西的突襲;同樣還是取得了不少戰果和斬獲的。

雖然具體造成的殺傷並不算太多,但對於這些平盧道的地方團練和軍戶而言,無論是被放火焚毀了過冬糧食貯備,還是打開了城圍搗毀了息身之所,或者幹脆就是在這冰天雪地的野外受傷之後,也就剩下早死還是晚死一些的差別了。

而對於他們這些滄州軍的上層,這番的追隨行事不僅僅是懲罰和報復,還有為之前擴軍太快導致良莠不齊,只能被動應對的局面和反應遲鈍的表現,有所雪恥和體現自身價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