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沉驚(九)

淡淡的天光投影搖曳當中。

我用了好半天,才確認下來是呆在自己家中充滿旖旎味道的大床上,而不是滿是泥土和腥膻味的行軍營帳中。

兵馬戎祿槍炮轟鳴的嘈雜背景,也被秋日裏鳥語花香中的風聲蟲鳴所取代了。

當我從幾只藕臂粉腿中鉆出來的時候,只覺得滿身的輕飄飄,仿佛身體連同靈魂都被抽空了一般。

看著一片白花花的肢體纏繞中的幾張或是嬌美或是恬靜或是可愛的面孔,這次回家之後,我的節操和下限似乎又被丟棄了許多。

昨晚本來就是湄湄專屬的歡迎之夜,結果她實在不堪承受,不得不默許我又把守在外面的三枚給騙進來了;然後抱頭蹲也打著幫忙的旗號,牽著阿秋一起溜了進來,參與到這場羞煞人等的群體活動中來。

最後在半夜裏,找不到同床抱頭蹲的小伽嘉也以害怕為由,而不由分說的擠了進來,然後在一團不分彼此的肢體纏繞當中,這才心滿意足的睡熟了過去。

我的腳底觸在冰涼的雲石地面上,頓時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這時候,在窸窸窣窣的聲音當中,有一個溫暖的事物突然從地上湊了過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用溫暖濕潤含住了我斑駁累累的不可名狀。

然後在某種如釋重負的傾瀉當中,傳來咕嚕咕嚕的吞咽聲,好吧,我頓然覺得積漲的下肢頓然輕松了許多,然後對方舔舐幹凈之後,又輕車熟路的轉過身來,將我的依舊充盈的事物,重新容入體內而輕搖慢動起來。

我輕輕摩挲著兩瓣圓潤多肉,聽著阿秋心滿意足的哼哼聲,心中不禁嘆然道這果然才是肉便器的正確用法啊。

至於我名義上的頭號肉便器——抱頭蹲,倒是格外愛惜和憐憫,而始終舍不得對她做這些事情了。

說道抱頭蹲,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轉頭再看了看蜷縮在床上的抱頭蹲,只覺得越看越是有些似曾相似的味道了。

如此看來,我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和真相了。不過這件事,我也只有先暫且暗藏在心底,等日後慢慢的試探和偵詢了。

相比之下,還有另一件被我遺忘很久的事情,需要在我回來後及時處理掉。

由於院子裏的大小女人們,無一例外因為某種不可抗力都賴了床或是睡了懶覺;於是在早間用餐的時候,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在一邊吃一邊批閱文書了。

隨著大軍的回歸和休整,就意味著留守在淮東當地的生力軍,將被替換出更多可用的生力軍來,而投入到周邊的事態對應中去。

這次的恩旨對於統制官以上的將領,都進行了不同程度上本階、勛位和職事上的升遷,就連留守的趙隆也沒有落下,只是在具體的編排上,自然也有某種程度上分而治之的味道。

比如我主導置制使府和鎮撫府的治所,被移到了徐州,然而徐州又成為了朝廷直轄的歸元府,依照制度除了我這個實領的少尹外,頭上還有個在廣府遙領的正尹,余下的長史、司馬、別駕,可都是需要由朝廷直接任命的;

而崔邦弼以行右統制官,領密州守捉使;作為後來者的置制副使劉延慶,則兼任了所謂的青州刺史;趙隆則成了青沂防禦使,兼濟州刺史;王貴以前軍統制兼知淮泗巡防使,名分上還是繼續與我淮東脫鉤狀態。

余下其他的兵馬使、團練使、都監、各營正將等將領軍吏,則各自按照表現和出力,待到淮軍的敘功名單出來之後,國朝再予以審定和封賞,乃至追加撫恤傷亡諸事。

無不是體現出看似公允的編排之下,各種細節上大小相制的用心和蘊意來;比如在恰當的時機,以升官和調整為由,很容易就可以根據這些職分和管轄地,將原本的淮東鎮,如今的領淮北道給肢解成,四五個規模更小的地方守臣。

只是在我看來其中大多數的布局和暗手,都已經沒有什麽卵用了。

至少就現今的格局下,既然王貴、崔邦弼和趙隆都在暗中全面倒向我,或者說是緊密團結在淮東制置使為首,地方既得利益群體和矽統內的情況下;就算有一個態度不明的劉延慶充當異見者,也實在翻不出什麽浪花來了。

當然了,因為某種戰場上的延遲和阻斷,關於魏晨和他麾下河南別遣軍的處斷,尚且還沒有及時得出來,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伏筆和懸念吧。

於是作為國朝的隨軍代表,那位剛剛升任了右班都知、內客省使的大使臣,吳穆吳公公頓時變得炙手可熱起來了,因為,送往江寧敘功報賞的名單上,需要他進行初審和副署的。

而對於我而言,同樣有許多事後的工作需要處斷。

比如收縮大三角貿易船團的規模,以減少運營的成本和損耗;然後從中抽掉好手和船只,來進一步擴大淮東,不,現在應該是淮北水軍的規模,以實現某種意義上的開源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