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萌動(十一)

雖然又除了更多的意外狀況和收獲,但我還是決定班師了。

在此之前還要處理掉一個手尾。因為,來自北地聯合的使者,也終於出現在我的面前。

當然了說是北地聯合,其實就是一個自己玩自己的松散聯盟,並沒有詳細的章程和盟約,也沒有像羅氏或是薛氏那般,太過強大的核心和主導勢力。

當初以不願意繼續響應和參與,薛氏和羅氏這兩大勢力,曠日持久的世代征戰為由,逐步從這兩家掌控的局面下脫離出來,自成一個松散自保的聯合體。

而薛氏和羅氏兩大勢力的仇怨,也讓他們各自無法放下手中的對峙,轉而用全力去對付這個新生事物,結果就讓這個臨時性的奇葩產物,變成長期存留下來的既成事實。

而對面薛羅兩大世族的紛爭,他們的態度和立場也是不盡相同的;自有長期置身事外而作壁上觀的諸侯,也有各自藕斷絲連暗通曲款,而通過在這兩大勢力之間加碼投注,而謀取相應好處的藩家。

而在平時也是分成好幾個地域性的派系,相互侵軋和爭奪資源,只有在受到外部壓力的時候,才會暫時放下分歧和紛爭,做出一致對外的態度來。

相較於早年孤立於中原的紛亂,而在邊角一隅長期做壁上觀的安東諸侯,某種意義上的縮水版。

而根據羅氏方面得到的情況通報,目前的北方聯合,其實也沒有足夠的力量,聚合起來打一場曠日持久的對外攻略。

理由很簡單,之前在來自北朝的勸誘之下,北地聯合中大概有二三十家諸侯,宣誓出兵討伐相對空虛的塞外草原,擄回的牛羊人口無算,而至今還沒有歸還的跡象呢。

這也是當初藩主羅湛基,不惜力排眾議與宿敵薛氏妥協和聯姻,打算全力解決這些墻頭草的重要緣故之一。

只是陰差陽錯的變成現今的局面,老對手薛氏固然不存在了,但是羅氏卻也沒有更多力量,進行對外征拓,甚至還因為本家的內亂和紛爭,導致力量嚴重的分裂。

正所謂是時勢使然,真是令人磋嘆啊。

因此,這次前來的信使,也只是這個松散的北地聯盟中,代表西南耀州一帶,以褚氏為首的九家諸侯勢力而已。

不過,到了他們這個層面的身份,就不值得我親自一見了。

我直接打發薛徽言去負責相應的交涉,我只要根據反饋回來的消息,有所取舍的做出決定就好。

這一回對方開出了,除了直接割地以外,諸多賠款和補償性的條件。

一方面是乞求我軍,能夠停止在耀州境內的懲罰性作戰,因為據說由此造成的流亡人潮,已經擴散影響到鄰近的其他數個州,造成了地方上的動蕩不安。

另一方面,則是希望能夠按照以往諸侯相爭的慣例,以相應身份地位的代價,贖回那些被俘的高層和家族成員。

要知道這一次被俘的人員中,足足有三位現任的藩主,以及數倍於此的家族重要成員,家臣部屬等等,雖然大都是中下等的諸侯之家;

但正所謂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道理,他們還是願意拿出足夠的代價來,保住自己的權勢和性命。尤其是這被俘的三家藩主。

大多數諸侯之家內部也不見得都是一團和氣的,在藩主陷敵而無法履行職責的情況下,同樣有可能內部權利和家世傳承,由此轉移的變故。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對於這場交涉停戰的成功與否,他們可比我還要著急的多。

畢竟,財帛物資什麽的交割出去之後固然令人肉痛,但只要地盤和人口還在,就能慢慢的收刮積攢回來;

可一旦他們被視作死人,而另行推出當家人的話,那失去的不單是名位和權勢,妻妾兒女都要寄人籬下,或是便宜別人了。

而這次是由各家代表湊在一起組團前來的,不過這也給了我方某種操作的空間和機會。

我直接指示薛徽言,堅決不接受團體談判,而只能單獨一家一家的分開來談條件。

這樣,就算他們有什麽共同進退的口頭約定,但是在各家的訴求和條件都有一所差別的情況下,很容易我從中一步步的加碼和摸清對方的底限。

就算是在某種需要堅持的底線上,只要有一家出現了動搖和妥協,就可以以次為突破口和要挾的憑據,將其他人拉到更低的心理底限和層面上去。

只是我對他們提出的大多數條款並不感興趣。

畢竟,如今經過在安東的一路征戰下來,普通的錢帛財貨什麽的對我來說,已經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而他們能夠甲械兵器還沒有我繳獲的好;未加工過的玉石、寶石、金沙等特色礦產什麽的運回去性價比也不夠高;至於他們所能夠提供的年輕女子,那只有幾百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