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帶一句話……(第2/3頁)

老太監柴俊似沒有察覺眾人眼中的憤怒一般,陰陽怪氣地說道。

好歹也是在宮裏活了這麽久的,居然連馬都不下,就繼續說道:“咱們奉聖上旨意,前來尋榆林子趙賁,雲中伯府許劭,高陵子林蒙,敦化男李崇等二十八勛貴問話。”

原本正要發怒的眾武勛,聽聞柴俊是奉皇命而來,便強壓下怒火,冷冷相看。

榆林子趙賁出身西北,心頭怒火更大。

今日中午被賈環招來,才說罷一番宏圖大業,趙賁剛回家將幾個兒子召集起來,準備將老二送到寧國府,交給賈環,再由賈環托付給靖海侯府。

如此,也算是和賈家又搭上了層關系,更靠近些。

誰知道,兒子還沒打發去,噩耗就傳來。

不止是賈環的噩耗,還有整個黃沙系武勛的噩耗。

現在他別的都不求,只求賈環快快醒來,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幫武威公秦梁說句話,從這抽糞坑裏跳出來。

不然整個黃沙系,未來的日子都不好過。

不想沒等到賈環醒轉的消息,卻等到了這個閹貨的質問。

趙賁強忍怒氣,甕聲道:“有什麽問的,問吧。”

柴俊見此,陰陰一笑,道:“聖上在宮裏聽說,寧侯遇刺前,曾召集過諸位爵爺議事?”

“是又怎麽樣?”

極厭惡柴俊不懷好意的眼神和語氣,趙賁有些壓不住怒火反問道。

柴俊譏諷的看著這個莽撞武夫,道:“趙爵爺,咱家是代聖人問話,您就這樣一個回答法兒?咱家好心提醒爵爺,方才就已經有人上本,說寧侯被京營叛逆伏殺,原因就在於寧侯不願讓人惦記黑遼的土地。

寧侯高義千秋,當初提議開墾黑遼,是為了給關內百姓多墾出一條活路,卻不願被貪婪的貴人們都圈了去。

正是如此,斷人財路,才招致殺劫的……”

此言一出,一眾武勛當真又驚又怒。

咆哮聲驟起!

“混賬!!”

“老子攮你娘親的,哪個狗娘養的造這等惡毒謠言?”

“扯你娘的臊!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的老閹奴,胡嗪你娘的屁!”

“沒卵子的夯貨,額日你先人……”

無數粗言惡語,一瞬間淹沒了柴俊。

換個人,怕是都要被這群粗坯生生氣吐血。

可柴俊在宮裏這麽些年,別的能耐沒學會,唯獨一個忍字,頗得幾分真意。

很有唾面自幹的境界。

他淒白的臉上,依舊掛著陰陰的笑意,一雙老眼陰鶩的看著眾人,任憑辱罵。

等到聲音降下來後,他才不慌不忙道:“眾位爵爺也是有趣,咱家一個服侍聖上的奴才,從不多言政事半句,這種事,哪裏是咱家能言語的?

諸位都是有頭有臉的貴人,罵咱家有幾個意思?

有能為的,去光明殿上,當著聖人和滿朝文武去罵!”

溫嚴正冷冷道:“若真有人敢這般汙蔑我等將門,我等也不是上不得金鑾殿!”

柴俊見溫嚴正開口了,呵呵一笑,道:“喲!原來是溫伯爺,咱家老眼昏花,方才竟沒瞧仔細了,還望伯爺恕罪。

這件事,原和伯爺不相幹,伯爺何必來摻和這趟渾水?

也不對,說來也有些相幹。

寧侯是為了幫伯爺出頭,才遭的此難。

伯爺還真是重情義啊……”

溫嚴正淡漠道:“武勛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其他人想要黑遼的地是有的,但若說他們為了地殺人,卻是荒謬。

更何況,殺的還是環哥兒!

這不是混賬話,又是什麽?

栽贓也要找點好罪過,說咱們裏通敵國,都比這狗屁不通的罪名強的多。”

“正是,溫伯爺說的極是!”

一眾武勛,紛紛高聲附和起來。

連黃沙系出身的勛貴們,看著溫嚴正的目光都柔和親近了許多。

柴俊則滿面糊塗,奇道:“這就奇怪了,若是按照伯爺所言,武勛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張掖子張勇,他是不是武勛?

他怎麽就帶了一營京營銳士,帶著八牛弩和強弓,想要伏殺寧侯?”

眾人聽聞此言,登時啞然。

溫嚴正雖然想說,還不都是你們天家造的孽!

只是這種涉及皇位更叠的敏感話題,莫說是他,就是賈環在此,都不好直言。

眼見眾人被問住了,柴俊愈發得意,哼哼哼的陰笑道:“看來,勛貴裏也有害群之馬,對不對?

張勇一個人,是無論如何做不出這樣大的事的。

所以,他一定還有同夥,合謀伏殺寧侯!

聖上對寧侯疼若子侄,看到他被人害了,至今心如刀割。

再想想你們這些人裏,還有張勇逆賊的同夥,就愈發震怒!

為了給寧侯一個交代,為了讓寧侯不會不明不白的被害死,咱家……”

柴俊正說著,忽地,寧國正門忽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