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公公只管來傷我(第2/4頁)

好歹他還有些頭腦,知道張廷玉未定罪前,不好太過放肆,欺辱他的親眷。

但既然下手了,就要想方設法弄出些幹貨來。

比如,與顧千秋的書信,看看其中有沒有寫到一些謀逆之事。

哪怕有一絲一毫關於今日之事的牽連,都能立下大功!

想來,隆正帝也是有一點懷疑……

所以,中車府今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些謀逆的證據來。

誰敢阻攔,就是共犯!

這是朱正傑親口下的命令。

本來,門口的番子還在郁悶。

這個命令在他們看來,簡直就和沒下沒分別。

這個節骨眼兒上,別人躲張府都躲不及,誰還敢阻攔?

裏面的人“吃香的喝辣的”,他們卻只能在外面幹守著。

卻沒想到,還真有不怕死的……

“來者何人?”

“寧國親衛。”

四個低沉的字響起後,中車府的番子明顯一滯。

再看到雖然僅十余騎,但氣息彪炳,煞氣凜凜的親兵,他們就更沒底氣了。

凡事都有例外。

中車府的番子是天子家奴不假,他們甚至比黑冰台與皇帝的關系更親密。

在外面,雖沒有肆無忌憚,但也從來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外官們看著他們是天子家奴的份上,也不敢得罪,就愈發縱容了他們的氣焰。

可這份氣焰,中車府的番子從不敢在賈環面前揚起。

別說他們,就是他們的老祖宗朱正傑,都差點讓賈環一刀劈了。

兩人懟了幾次,每一次都是朱正傑慘敗收場。

老大都這麽慘,徒子徒孫們又怎敢囂張?

平日裏都是躲著賈家黑雲旗走的。

只是,現在實在是躲無可躲。

“中車府奉旨行事,搜查張府,閑雜人等退避!擅闖者,後果自負!”

為首的一番子尖聲道。

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天子家奴。

若賈環親至,他們或許還會卑躬屈膝客氣一番。

只是幾個寧國府的親兵,還不足以讓他們畏懼。

當然,即使如此,也是色厲聲荏。

對面十數騎顯然沒有被番子唬住,恍若未聞,利落下馬。

韓讓出面,沉聲道:“榮國府蘭大爺,要進府與師母一等誥命田夫人請安,讓路。”

那番子自認得韓讓的身份,這可不是一般的寧國親兵,連寧侯賈環都要尊他一聲二哥。

賈環與韓家三兄弟的情義,早就被傳成了忠義佳話。

他自然不敢怠慢,強笑一聲,道:“原來是定軍伯府世子爺啊,世子見諒,非奴婢不願通融,只是聖意在身,不敢玩忽職守。”

韓讓搖頭道:“既然張大人還未經內閣定罪,那麽宮裏給你們的旨意,就絕不會是抄家旨意,最多便是搜查。

這與蘭哥兒去拜見他師母並不相幹。

公公還是給個方便為是。”

那番子聞言,連連搖頭道:“世子爺見諒,奴婢這等身份,也是聽命行事,哪裏能做的了主?”

韓讓氣度沉穩,聞言也不惱,點點頭,道:“那就去通告能做主的人吧。”

那番子猶豫了下,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另一番子連忙跑入內。

未幾,就聽裏面傳來動靜,不一會兒,見數十衣著鮮艷的內侍番子,簇擁著一大紅蟒袍的年輕宮人出來。

不是朱正傑,又是何人?

“喲……”

陰陽怪氣的一聲驚嘆,朱正傑眼神陰冷的看著韓讓,又瞥了眼韓讓背後的賈蘭,譏諷道:“都道賈家重情義,果真不假。

這個時候,別人都避之不及,你們到還來拜師娘?”

韓讓眼神淡漠的看著朱正傑,沒有怒色,更不會有尋常人看到朱正傑時的畏懼。

然而這種眼神,更刺激的朱正傑心中扭曲。

好歹,他還有點腦子,知道出了今天這事,現在不是和賈家放對的時候。

拳頭攥緊,咬死牙關,朱正傑拼命壓住心中那團邪火後,冷笑道:“咱家正奉旨行事,除非能請來旨意,否則,這張府,許進不許出!”

韓讓眉頭一皺,就要說話,卻見賈蘭一步上前,從他身後走到身前,朗聲道:“既然陛下給你的旨意是搜查,你自去搜查便是。何曾有權利封鎖張府,不許人進?”

朱正傑陰森一笑,看著賈蘭道:“中車府行事,還輪不到賈公子指點。若是不服氣,賈公子不妨再誦一回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說不得,咱家聽著高興,就讓你進去了。”

這就是在欺負賈蘭年幼,給他挖坑了。

如果這個時候賈蘭再誦一回這個,那真真是在玩火自焚,往隆正帝臉上啐唾沫了。

韓讓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不過沒等他發怒,賈蘭就冷聲道:“這位公公,還請明白自己的位置。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就憑你等閹庶,還不值當我讀聖人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