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不對!!(第2/3頁)

一般而言,到了秦梁這般地位的人,輕易都不會去誇人。

即使誇贊,頂多也只是點點頭,或者嗯一聲以示贊許,就很不錯了。

像現在這般大力誇贊,說起來都有些失身份。

賈環也不知他所說的到底是哪樁事,不解的看向秦梁,道:“義父……”

秦梁沉聲道:“數次聽聞都中消息,為父都徹夜難眠……

環兒,為父都沒想到,你竟能忍的住,不去想那些不該想的,盡管,那些看起來似乎已經觸手可及。”

賈環明白了秦梁的意思,他笑了聲,道:“義父,我沒想過要造反。

一來,我有自知之明,不想坐那個位置,也坐不了。

再者,我不願牽連到親朋近人,不願讓義父和牛伯伯他們,為我一個人的野心送命。

許是孩兒沒甚出息,只想大家好生活著就好……”

秦梁聞言有些動容,他知道賈環這般說不是場面話,是他的真心實意。

若非如此,但凡他有些野心,局面都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秦梁上前數步,撫著賈環的頭,感慨道:“好孩子,這才是最大的出息。”

說著,猶豫了下,盡管帥帳內只有兩個人,可秦梁還是壓低聲音,看著賈環的眼睛,緩緩道:“環兒,切記,天家的底蘊,深不可測。

太上皇禦宇一甲子,為贏秦天家留下的底牌,絕不會簡單……

盡管之前有好多次,天家看起來已經風雨飄搖,根基不穩,可那些都是表象。

太上皇……若不是大意,也絕不至此。”

話至此,卻不能再多說了。

有些事,只可意會,卻不可言傳,即使在密室中也同樣如此。

秦梁見賈環點點頭,便岔開話題:“為父最欣慰的,就是你對十三將那些人的處置,很妥當。

雖然他們所行不善,但對先榮國卻是忠心耿耿,三十年不易其志,難得難得……”

賈環點點頭,附和了聲,道:“黃爺爺和占爺爺他們,為了家祖,藏身宮中,著實不易。”

秦梁深深的看了眼賈環,道:“那李先呢?”

賈環聞言,猶豫了下,搖頭道:“義父,這個人,孩兒著實琢磨不透,感覺深不可測。我與他交談過一回,每一句話都落在下風……”

秦梁哼了聲,眼中閃過一抹忌憚,道:“他自然深不可測,三十年前,他便是名滿天下的頂級謀士。

連先國公爺,都頗為倚重於他。

你現在又如何會是他的對手?

他又經過這些年的歷練,愈發不可捉摸了……

你看他做的那些事,又豈是尋常人所能謀?

環兒,你千萬要記住一點。

李先此人,對先國公,自然是忠心耿耿。

可是,卻未必對你也忠心。

另外,該下辣手時,絕不可心慈手軟。

而且,還要不留後患,斬草除根!”

……

神京城,榮國府,上院。

榮禧堂偏耳房內。

王夫人的氣色比當日好了許多,不過,已經花白的頭發和臉上的皺褶,卻是折返不回了……

她依舊沉默寡言。

除了賈母來探望她時,她起身行禮,問候一聲。

其余時候,竟是一言不發。

太醫建議賈母,讓王夫人屋裏不要斷了親人,多些人氣熏著,但也不好太吵鬧。

因此,賈母便命家裏的姊妹們,時常往王夫人房裏勤著些去。

倒不用一咕隆的全去,或一個,或兩個。

若有好玩的好樂的,也一並帶去。

誰能讓王夫人高興,不再整日裏冰著一張臉沒有人氣,賈母有大賞。

眾姊妹們倒不是貪圖賈母的大賞,而是看著王夫人短短半年內蒼老了幾十歲,都心有不忍,也都往她屋裏去。

因怕她嫌吵,便商議一日裏只去兩人。

一個晌午裏去,一個傍晚前去。

還別說,真有些效用,這幾日裏,王夫人的面色比之前大好了許多。

賈母與諸姊妹們見之高興,也願意常去坐坐。

今日晌午,正好輪到是賈惜春的班兒。

與旁個不同,賈惜春從來和王夫人不親。

當初因為賈環的緣故,更是有些“過節”。

只是礙於孝道禮法,她也不好特立獨行。

因為並無甚話與王夫人說,所以她便想了個好主意,帶著她的兩個教導師父,立冬和有夏兩個姑娘一起去了榮禧堂側耳房,給王夫人彈琴奏曲兒解悶。

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但氣質卻並不相同。

一個看起來嬌弱憐人,一個看起來精明能幹。

一個以古琴撫動春花秋月,一個以琵琶錚錚十面埋伏。

賈惜春坐在一旁,悄悄的看著炕上王夫人的動靜……

咦,太太很喜歡聽曲兒嗎?

賈惜春見王夫人一雙眼睛一直看著有夏,心裏納悶道。

她之前去紫菱洲問過二姐姐賈迎春,賈迎春說她來這坐著說話的時候,王夫人連眼睛都不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