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心寬的胡魯努爾(第2/2頁)

澤瑪咬咬嘴唇道:“不如……”

鐵心源搖頭道:“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現在真的很佩服這個家夥,他的運氣真的是好極了,如果我們能拿出這筆錢出來,我一定對帶人將這個敗家子的錢搶的幹幹凈凈。現如今,我們拿不出那麽多錢,只好乖乖的和他交易了,免得宋皇以為我們是在搶劫他的子民,然後再用搶來的錢去娶他女兒。一旦事發,求親這件事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澤瑪見鐵心源已經拿出辦法來了,就起身告辭,臨走時將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掛在棗紅馬僅存的一只耳朵上道:“這是祈福石珠,但願鞥給這個小家夥帶來好運。”

棗紅馬就躺在鐵心源的腳下,任由鐵心源用刷子幫他刷毛,只是一刷子下去,刷子上就會帶起一大團的毛發,很多地方已經光溜溜的沒有毛發覆蓋了。

他的身體上長了大片大片的潰瘍,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流黃水了,臥在那裏,原本圓潤的屁股只剩下兩塊高聳的骨頭,肋骨也逐漸顯現了出來。

按照胡老三的說法,這匹馬基本上已經沒有救了。

鐵心源卻不這樣看,他發現棗紅馬的那一只耳朵變得靈活多了,只要自己的腳步聲響起,他的耳朵就會如同雷達一般的旋轉,最後定位在自己走來的方向。

身體上的創傷,鐵心源認為這不過是前些時間重傷之後留下的後遺症而已,只要棗紅馬自己願意活下去,他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給馬喂酒這不是什麽好事情,會傷了馬的肺,造成他呼吸短促,最後會成一個無用之物的。”

孟元直就站在鐵心源的身後,澤瑪就是他帶著離開的,以澤瑪的本事沒有辦法避開大宋的那些密諜。

鐵心源探手想要拿開酒壺,卻發現已經學會咬著壺嘴喝酒的棗紅馬將酒壺咬的很緊,遂搖搖頭對孟元直道:“還是讓他痛快一陣子吧。”

孟元直的心思不在棗紅馬的身上,沉聲道:“單遠行答應了,他很興奮!”

“對於幹任何背離良知的事情,單遠行都會感到興奮的,他已經活的沒有任何意思了,有這樣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如何會不答應?”

孟元直笑道:“你的意見我不考慮,我之所以做這件事,不全是為了你,更多的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子孫後代。我只求你莫要阻攔,莫要讓我們停止就成,這樣一來,你就能安心的享受最後的榮耀了。”

鐵心源沉吟一下道:“莫要為了回歸的事情,卻連我們在哈密的老窩都給丟掉。沒了哈密清香國,我們這些人什麽都不是!”

“嘿嘿嘿,回到西域老子準備拼命,流上幾十斤血總會把一個大大的帝國建立起來的。老子不怕死,就怕死了之後連祖墳都進不去!那樣的話,老子可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鐵心源低下頭看著腳下剛剛喝完酒喘著粗氣的棗紅馬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強求只會背道而馳,且走且看吧。”

孟元直獰笑道:“老子已經走了一遭胡魯努爾家,在他的床頭留下了一封信,他如今知道有知道他根底的人來了,這時候澤瑪帶著鐵三百和拉赫曼他們去,換錢的事情一定會事半而功倍。老子不僅僅要他幫我們換錢,還要用他的錢來幫我們做無數的事情。牛不飲水強按頭,老子就不信這世上還有能夠倔強到底的人,胡魯努爾如此,皇帝將來也會如此,你知道嗎?皇帝從來就不是一個意志堅決的人!”

鐵心源苦笑道:“好一個心寬的胡魯努爾,好一個意志不堅決的皇帝,老孟,你輕敵了!胡魯努爾不是一個廢物,相反,這人是一個有著明確目標,並且會努力朝這個目標行進的好漢。趙禎或許是一個意志不堅決的人,可是啊,一旦事關社稷,他會殘暴的讓你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