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對決(第2/8頁)

他和李八百本在三官之列,又是兄弟,技藝相通,李八百身死,潑風刀卻到了他的手上。

潑風刀一現,竟不遜李八百使出,聚集萬千殺氣,向斛律明月罩來。

斛律明月出手,五指竟從刀鋒間穿過,抓住潑風刀背,月光頓斂,斛律明月反掌一擊,拍在劉桃枝胸口,劉桃枝吐血飛出。

可就是這瞬間,鄭玄已滾入前來的黑影之中,空中“咯咯咯”響聲不絕,那一刻,不知有多少弩箭暗器鋪天蓋地向斛律明月飛來。

斛律明月說的不錯,潛來的那些黑衣人本是鄭玄從草原帶來,個個身手卓越,武功不凡,早在前來之前,已準備了強弩利箭。

斛律明月腳一頓,就如蒼鷹飛起,竟越過所有暗器,反到了所有黑衣人之後。

“咯”的聲響,第二排弩箭射出,正取斛律明月落腳之地。

斛律明月陡然斷喝,一拳擊出,身邊一棵碗口粗細的大樹霍然折斷,他手一探,已持斷樹在手,再一揮,狂風大作,漫天暗器盡數釘在樹幹之上。

他雖老邁,但威猛不減,手臂一震,樹幹上暗器竟霍然亂飛,反擊了回去。

慘叫聲不絕,那一刻,不知有多少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土衛出手最晚,也最慢,可就地一滾,左手已多了一張七彩短弓,右手多了一支青色的短箭。

弓是震天弓,箭是穿雲箭。

當初響水集一戰,土、木兩衛就曾用此弓此箭對付孫思邈,這本是道中之器,如潑風刀一樣,附寇謙之的咒語,弓一架,箭一出,可穿雲奪日。

可木衛已死——為誘斛律明月入彀而死。

土衛一人運用弓箭,難免稍慢了一步,可他卻沒有猶豫,木水兩衛身死,就是以死換取斛律明月的麻痹,他和其余四衛同生共死,亦是結義兄弟,他無論如何,都要為兄弟報仇。

手一挽,弓已滿弦。

可未等手松,土衛就感覺喉間一涼,眼中滿是不信之意。

一根樹枝已在他搭箭之前,刺過了他的咽喉。

樹枝丈許如槍,是被斛律明月從樹幹上一掌切下,而斛律明月就用這根樹枝,在土衛挽弓之時,刺殺了土衛。

樹枝是尋常的樹枝,可運用的人卻不尋常。

土衛咽喉“咯咯”作響,手一松,穿雲箭射向半空,久久不見回落,如槍的樹枝回撤,帶出一抹艷紅的鮮血。

土衛倒地,嘴唇喏喏,似想要說什麽,終於轉成一分苦澀。

定軍槍——斛律明月的定軍槍。

一槍刺出,千軍難擋!

斛律明月一招得手,眼中卻露出一抹悲哀,可那悲哀不過如流星墜落,轉瞬間,他心中警生,身形一縱,已前行丈許,落地時,如槍的樹枝抖動刺出,又有三個黑衣人仰天倒地,鮮血染紅了白雪。

一拳如錘,擦他背心而過,他雖躲避極快,還感覺背心火辣辣地熱。

心中驚凜,他不用回頭已知,出拳的是張仲堅。

只憑這一拳,斛律明月已判定,張仲堅已勝張裕壯年!

念頭腦海中電閃,假以時日,只怕龍虎宗就要再次興盛。

他費盡心力除去道中高手,可道中高手卻如野火除草,春風又生,鄭玄未死,龍虎又起?

斛律明月不待多想,前方又有火光噴來,直奔眼前,鐵矢如電,勁射胸膛。

火、金雙衛已經紅了眼。

他們五行衛不是兄弟,但情同兄弟,素來同進同退,但水木土三衛已死,他們活著還有何意義?或許他們活下去的意義,只是讓斛律明月死。

但決心絕難等於實力!

他們已用盡了全力。

火光閃,火影刹那間全部落入斛律明月的眼中,那一刻,他眼眸似乎也變成了紅赤之色。

如槍樹枝一震,從火光中刺入,火衛不待反應,就感覺胸中火辣辣的有撕心裂肺的感覺。

斛律明月手中樹枝如槍,無間隔地刺入了火衛的胸膛。

鐵矢雖快,但仍快不過斛律明月的長槍。

斛律明月抖手拔出樹枝,還能在這間隙,手指一彈,鐵矢倒飛,已射入金衛的小腹。

冷風呼嘯,所有人眼中均露出駭異之色。

他們均知斛律明月天下無敵,亦知他縱橫天下三十年,未逢敵手,可還難信他竟然在眾人的圍攻之下,只憑一根樹枝做槍,就連殺土、火兩衛,重創了金衛。

張仲堅心中亦駭,可還能在電光石火間縱身而上,趁斛律明月未回身之前,一拳擊出。

他得張裕醍醐之術,又得孫思邈的洗髓、易筋之術傳授,這些日子勤修苦練,沒有一日斷絕,此時此刻,或許未能將全部技藝融會貫通,但一縱一躍,已如龍騰虎躍。

斛律明月已來不及轉身,他只是手腕一轉,如槍般的樹枝反刺了出去。

他縱橫天下,疆場常勝,一杆槍早運用得出神入化,就算不轉身,也知敵手來路去勢,他也早就算定角度,知一槍刺出,取的是張仲堅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