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播種(第2/4頁)

這事兒雅爾江阿前些日子聽過一遭,當時正忙著使人給楊子墨收拾宅子,所以沒太在意。

聽十六阿哥提及,他不禁皺眉,對十六阿哥道:“這其中的貓膩兒多了,小十六沒事操這個心做什麽?就算是心裏揣著明白,人前也得裝糊塗。曹颙那邊,你也告誡告誡,事情鬧大了,他可扛不住。”

雖說雅爾江阿說的不中聽,但卻都是實在話。

十六阿哥笑笑,道:“謝過王兄指點迷津,弟弟曉得如何了。曹颙那人,向來謹慎,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兒。只要別人不咬他,他才不會瞎折騰。”

雅爾江阿想了想曹颙的為人,確實如十六阿哥所說,向來行事恭謹,不是沒事找事的。

他點了點頭,道:“就算有人想落井下石,也不敢拿這個發作,你的心就放回肚子裏去吧。”說到這裏,頓了頓,道:“小十六,不是哥哥啰嗦。雖說曹颙做過你的伴讀,但到底已經是三品大員,你們是不是當避諱些?”

十六阿哥聞言,不由莞爾,說道:“王兄,我倒是想避諱,這避諱得了麽?如今我們可是同一個衙門,也沒有為了避諱,就不當差的。再說,別人怕犯嫌疑,我有什麽可怕的?就算有人到禦前告狀,說我私交曹颙意圖不軌,皇阿瑪也不信啊。難得有這麽一個交好的,要是怕外人說道生分了,那往後的日子就更沒意思。”

雅爾江阿也是性情中人,是因為他同十六阿哥與曹颙關系都不錯,才啰嗦這一句的。

聽了十六阿哥的話,他想想也是。

雖說同為皇子,但是十六阿哥同其他年長皇子還不同。曹家父子同為京堂,看著雖顯赫,但是子弟稀少,根基不深,不比其他八旗權貴。

若是皇上連這個都怕,那就不是皇上了。

說到這裏,十六阿哥想起近日傳聞,擠眉弄眼,道:“聽說王兄近日收了個小嫂子,改日是不是讓弟弟見識見識?”

雅爾江阿對楊子墨倒是有幾分真心,不是他情人眼裏出西施,而是“風華絕代”四個字楊子墨還是當得起的。

若是怯懦的男人,得了這樣的絕色,定是要藏的嚴嚴實實的,生怕被人惦記。

雅爾江阿是有權有勢的鐵帽子親王,連太子都曾硬碰硬,可謂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還怕誰來?

聽了十六阿哥的話,他不以為忤,反而笑著說道:“改日得空,我就帶你過去溜達,說不得還能嚇你一跳。別的不說,這見面禮可不能少了。”

十六阿哥只是隨口打趣,見雅爾江阿這般說,倒是生出好奇之心:“哦?莫非是九天仙女下凡?王兄快說說,哪裏淘換來的美人兒?”

雅爾江阿面上露了幾分得意,道:“佛曰,不可說。日後十六弟見了,就曉得了。”

一席話,說得十六阿哥心裏癢癢的。

雅爾江阿提起楊子墨,也多了幾分念想,又說笑兩句,便帶著幾分匆忙出了園子。

十六阿哥看著雅爾江阿的背影,心裏不無好奇。

這位鐵帽子王爺偏愛男風,世人皆知,這回卻是轉了性子,納了外室。莫不是一物降一物,只是可憐滿府的福晉、庶福晉,都成了擺設。

到底是別人的家事,十六阿哥唏噓兩聲,就撂在一邊,往清溪書屋去了。

兩位大學士奏完事出來,跟著進去的是兵部與禮部的官員,曹颙之父曹寅赫然列於其中。

十六阿哥看了看曹寅的背影,想起在熱河的曹颙,心裏嘆了口氣。

做皇子不容易,做臣子更難,怨不得曹颙總是一副不上進的模樣。這風頭真不是誰都能出來的,這才哪兒到哪兒,就惹了這些禍端出來。

樹大招風,這句話說得果然不假。

兩位大學士見十六阿哥來了,忙要俯身見禮,十六阿哥忙一手一個拖住,笑著說道:“鬧這些虛禮做什麽?若是閃了兩位老相爺的腰,爺還得挨皇阿瑪的申斥。”

兩位大學士因十六阿哥隨和,同他也頗為親近,笑呵呵地說了兩句閑話。其中滿學士嵩祝還好心提醒道:“今兒皇上心情不好,若是十六爺沒有要緊的事兒,最好明兒陛見;若是有要緊的,那就兩說。”

十六阿哥攙著他的胳膊,笑著說道:“謝過嵩相提點,我曉得了。”

兩位大學士結伴而去,十六阿哥已是收了臉上笑意。

待兵部與禮部官員出來,十六阿哥才叫人請見。

少一時,魏珠出來傳口諭,十六阿哥跟著進了書屋,到了禦前。

已經到了傳膳的時辰,康熙揉了揉胳膊,對十六阿哥道:“吃了麽?陪朕用膳。”

雖說有機會侍膳,也是皇子的榮耀,但是十六阿哥實在歡喜不起來。

因河道老損,去年雨水多時,淹了京畿不少良田。沒想到,今年又是京畿大旱。如今朝廷上下,正忙著祈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