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添箱”(第2/3頁)

又有不少女客奉承著,兆佳氏就更有些暈乎乎了,心裏隱隱有些慶幸。

幸好當初一時心軟,成全了兒子,沒有想著什麽退親之事。要不然的話,現下“添箱”的親戚越多,那豈不是得罪的人越多?

一下子得罪半圈兒王爺、貝勒,哪裏還提什麽前程不前程的,保不齊什麽時候就叫人給折騰下來?

……

雖說如今長房同二房隔墻住著,但是畢竟還沒有分家,是曹家娶媳婦,所以喜棚還是搭在這邊府裏。

今年欽天監選出的京城衙門封印的日子是臘月二十二,如今還沒到日子,但是因臨近年下,各衙門也清閑起來。

曹颙到衙門打了個轉兒,將手頭的差事料理了,回來操辦弟弟的親事。

伊都立是曹頌的姨夫,靜惠的舅舅,兩頭兒占著親戚。

因旗人講究姑娘貴重,所以他還是往傅鼐家那邊幫襯去了。

唐執玉曉得他們兩個都忙,也是將衙門的瑣事處理妥當,給他們勻出空來。

與其說曹頌娶婦,還不若是說曹寅進京後的首次公開交際,往曹府去應酬的親朋故舊,自是不少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雖說禮部左侍郎不過是清貴職務,並不當什麽實權,但是架不住曹寅膝下有個好兒子、好女婿,誰人敢小瞧?

這上門湊趣的,自然就是比過往來的人家又多了幾成?!

外地進京候缺或者等著陛見地高官,既趕上了曹府的喜事,也沒有好意思吝嗇的。

自打過了臘八,賀禮就源源不斷地送上門來。還沒到正日子,已經收了好幾間屋子的物什,金銀古玩也堆了一地。

曹颙原本帶著弟弟們,在大門外迎客,讓這夥子送禮的人這麽一鬧,心裏也有些忐忑。

也沒有大肆張揚,為何會如此?

京裏人愛臉面,旗人家講排場的大有人在。就拿這辦喜事來說,“前五後四”辦九天的,也不算什麽稀奇的。

曹家用的是“前三後二”攏共五天的安排,催妝前一日才成立賬房,搭喜棚。

曹寅在客廳忙著待客,連莊先生平素不喜出面應酬的,都在偏廳陪著賀客說話。

府裏內外,都忙成一團,新郎倌卻是不曉得哪兒去了?

曹颙半晌沒有看到曹頌,問曹碩道:“你二哥呢,見了沒有?這嫁妝已經迎回來好一陣兒了,怎麽還不見他?”

曹碩搖搖頭,道:“一直沒見,好像還在東府那邊兒沒過來。”

曹颙揉了揉腮幫子,笑了小半天,臉都酸了。見客人到得差不多了,曹颙對曹碩,道:“走,先進去歇歇,也吹了半天風了。這小二,不會是昨晚高興地一宿沒睡覺,這會兒躲哪兒補覺去了吧?”

說話間,兄弟兩個進府,往偏廳去了。

……

曹颙卻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曹頌此刻正在東府東跨院的廂房裏躺著。

外頭看新娘子嫁妝的女眷已經隨兆佳氏往內院正堂去了,如今只留下兩個小丫頭看院子。

廂房裏,玉蜻穿了身水粉色的褂子,坐在炕邊上幫曹頌揉額頭。

曹頌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說道:“昨晚喝了酒,半夜就有些睡不著,今天腦袋‘嗡嗡嗡’的,鬧得人越發不安生。”

玉蜻有些擔心,道:“讓廚房那邊兒,給二爺熬兩盅補藥吧?明兒才是正日子,還要忙活一陣子,要是身子頂不住怎生是好?”

曹頌笑著擺擺手,道:“好好的,進什麽補藥,爺身子正壯實。”說到這裏,伸手抓了玉蜻的手腕,皺眉道:“倒是你,怎麽不曉得好生保養?別人冬天都長秋膘,你卻越發清減了。”

玉蜻淺淺一笑,道:“換季的緣故,不耐煩吃東西,等天氣暖和就好了,二爺不必擔心奴婢。”

曹頌聞言,坐起身子,看著玉蜻,道:“我同醜……我同靜惠提過你,就是不提,她先前也是曉得你的。她是性子好的人,往後……往後咱們三個好生過日子。過去你受的委屈,多是爺的不是。既是你的男人,往後定護你周全。”

玉蜻聽了這話,只覺得心裏發燙,眼睛已經紅了。

她強忍了沒有流淚,笑著點點頭,道:“奴婢是二爺的丫頭,往後奶奶進來,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只當同爺一樣的恭敬,這也是奴婢的本分。”

曹頌看了看她臉上的疤痕,皺眉道:“想哭就哭,這笑得比哭還難看。什麽本分不本分的,等奶奶進門些日子,就給你開臉。你服侍我這些年,我何曾拿你當丫頭待?”

見曹頌有些惱意,玉蜻道:“是奴婢失言了,二爺別惱,趁著離開席還有會子功夫,二爺再躺一躺吧!”

曹頌已經翻身下炕,整整領子,扥扥袖子,道:“不歇了,那邊兒府裏還都是大哥同老三他們忙著,我也當去換換。”

玉蜻也跟著下炕,聽了曹頌的話,將擱在茶幾上的帽子拿來,給曹頌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