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桃園(第3/3頁)

成親幾年,她習慣了丈夫這副嘴臉,只有他想要做那事的時候才會這般光景,雖是孝期,但他什麽樣人,她再清楚不過,因此二話不說,往他懷裏一傾,隨他就是。

可白德喜卻沒有像她想象中那般寬衣解帶,而是三言兩語,引到那客人——織造府曹家的表少爺李鼎身上,口口聲聲為了自家的璧合樓著想,一定要討這李二公子的歡心,然後就直言要她出去陪著飲酒!

他到底當自己是什麽!?那一瞬間,楊瑞雪只覺渾身的血都逆流起來,真想撲上去撕爛了他,他可以怠慢發妻,可不能這麽輕賤於她!今兒,可是她父親出殯的日子!可偏生她就像被灌了鉛一樣,渾身都沉甸甸的,絲毫動彈不得。

白德喜意外地見到媳婦兒竟沒哭,略有詫異,而後就連哄帶騙,最後不惜威逼於她,讓她開口答應待會兒去陪酒。

白德喜是心滿意足,交待了讓她去花廳旁邊側院廂房等著信兒,然後樂顛顛地去宴客。

楊瑞雪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剛才還僵硬的身子一下子癱軟了下來,萎頓在地上,連哭的力氣也沒有。

現下,她坐在這邊,也不知道究竟等著的是什麽。她究竟造了什麽孽,遇到了這樣的夫君。一步一步的,她不知道最後他還能逼迫她做些個什麽。造孽,真是造孽!不過,想著方才在馬車上,看到的那位年輕公子……

“不是叫你上妝麽?愣什麽神!”白德喜怒氣沖沖的話從身後傳來,楊瑞雪唬了一跳,手一抖,放在桌邊兒的一支簪子被帶落到地上,發出清冷的聲音。

楊瑞雪垂下頭,冷冷道:“孝中,不宜上妝,我總得尋思個得體的!”

白德喜本想刺她兩句,轉而想到一會兒還得她來應酬,別因小失大,忙轉了笑臉:“我的姑奶奶,什麽能為難得了你?隨便插上根釵就是天仙。趕緊的吧,那邊兒李二公子等著呢!”

楊瑞雪盯著地上那只銀簪半晌,俯身拾起來,拿簪子尖挑了一點兒玫瑰紅的胭脂,只塗了唇,而後就把那簪子別到頭上,站起身抻了抻衣襟,道:“這就妥當了,走吧!”

白德喜一愣,本是想讓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誰知道她竟然磨蹭功夫,這會兒打扮已然來不及了,沒得讓客人等著的理兒,好在媳婦容貌甚好,這般也沒什麽。他也不細想了,拉起媳婦的胳膊就往外走。

李鼎見白德喜去了半晌也不回來,不知他搗什麽鬼,心裏轉了幾轉兒,又尋思了幾句周密的話,備著待會兒套問白德喜的。

剛喝了一個小丫頭遞過來的酒,李鼎一擡頭,就見白德喜打外面進了來。

李鼎臉上掛著笑,剛要打趣一句,就見白德喜閃身過來,身後露出個人影。

那個俏的,一身縞素,卻顯出身段窈窕;頭上只一支素銀簪子,卻顯出烏鴉鴉的好頭發;臉上妝粉全無,朱唇嫣紅欲滴,越發襯出膚白面嫩來。

她面上淡淡,輕飄飄地走過來,納了個萬福,綿軟的聲音道:“妾身瑞雪見過李二爺!”

換了人,終是不同,接下來的席面上,氣氛卻漸漸地熱鬧起來。

白德喜本是想要灌醉李鼎的,鬧到最後自己卻被李鼎與妻子灌倒在地,死狗一般,癱成一團,動也動不了。

……

沾上她的身子,李鼎就覺得嫩滑無比,觸著綿軟豐盈,婦人中實屬稀罕,便是雛兒也少有這般好肉皮的,當下倒羨慕起白德喜好艷福來。

身下人嚶嚀一聲,宛若鶯啼,繼而雙臂糾纏上來,似喜似泣低吟一聲:“爺,奴家冷!”

這一句把李鼎的魂兒都勾走了,哪裏還忍得住?棄了前戲,便動作起來。她身子分明熱極,可口中卻直呼著冷,蛇一樣纏他緊緊的,讓他受用不已,當真是撿了活寶貝。

楊瑞雪也似是許久沒有這般歡愉,最初對孝中行房的恐懼,對紅杏出墻的慚愧,統統沒有了。竟似比在丈夫面前還放蕩,眼睛半闔,嘴裏盡是“嗯嗯啊啊”個不停。

她的身子當是熱的,自己摸著也燙手,可她就是覺得冷,從心口窩往外的冒著涼氣。於是她不斷貼近眼前這個男人,腦裏亂七八糟的,卻有個聲音一直在說——暖和過來,暖和過來,靠著他暖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