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皇威(第2/3頁)

也是這哈克蘇倒黴,或許是撞上康熙心氣不好吧。向來待下寬厚的康熙,竟有些小題大做起來,將哈克蘇一人的怠慢,歸罪成是整個吉林烏拉人的怠慢,認為是烏拉之人惡習。除了下令召集烏拉人,當面杖打哈克蘇之外,還下令將哈克蘇及其妻子族人都押解至京,入包衣旗服役。哈克蘇本人除了追回歷年當差領的全部錢糧外,還枷號三月,鞭一百。

真是“一只兔子引發的慘案”,曹颙聽了,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雖然也感嘆這漢子倒黴,但是這是滿人內部矛盾,想來康熙也不是任意為之。估計是借著這個小事,敲打敲打關外的那些滿洲官員,別忘記自己是誰的奴才。

心情好時待其親近些,不好時則半點不是也忍不下的。在康熙眼中,這天下是他一人的天下,滿臣也好,漢官也罷,不過都是他主宰命運的奴才。

想要勸曹寅進京的熱乎勁,轉瞬熄滅了一半。曹颙心裏再次告誡自己,千萬別一時得意,小尾巴翹翹,忘記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像這個哈克蘇,不過是個正五品的小武官,有幾個膽子敢蔑視皇權?說不定是因第一次禦前當差,緊張了些,沒留意到身邊有兔子出沒也備不住。但是趕上皇帝心情不好的時候,別說是頂戴沒了,整個家族也跟著受到牽連。

曹颙心裏有些悶悶的,調轉馬頭,過了天安門城樓,往戶部去了。

雖然他穿著四品補服,但是戶部的堂官都認得他,哪裏會向他擺京官架子?尚書穆和倫與侍郎塔進泰聽說郡主額駙曹颙是等戶部公文的,具是很熱情地寒暄了幾句。

偏生不巧的是,前幾日山東司往堂官這邊遞山東布政司明年的錢糧預算時,兩人都不在,是個漢侍郎接的,今日正好休沐。

曹颙正想在京城逗留幾日,看看能不能尋到寧春父子慘死的蛛絲馬跡,面上雖然略帶一絲急色,但是心裏卻是巴不得那能夠拖延兩日。

同穆和倫與塔進泰又說兩句閑話,而後曹颙離開了戶部衙門,並沒有去福建司探望昔日同僚。畢竟是上午,部裏正忙之時,他過去打岔也不好。鬧到最後,不過是喝酒接風之類,他在孝期又不大妥當。

皇帝雖然不能太近,但是該獻忠心時還不能落下。聽說最近遠些省份的督撫,已經開始有人上折子,請求年後入京恭賀萬壽。明年是康熙甲子壽辰,禮部那邊已經著手開始安排明年的一系列大典,淳郡王那邊也開始忙起來。

請安折子是三日前遞的,不知回批了沒有?這樣想著,曹颙便先進了宮,往侍衛處打探消息。剛好領侍衛內大臣傅爾丹當值,正要打發人去給他送信,請安折子已經批了發回。

傅爾丹早就認識曹颙的,又曉得他是侄女婿完顏永慶的至交好友,待他比之前更親近些。

曹颙心中也正有疑問,想要尋個好說話的內大臣仔細問問,遇到傅爾丹,也是甚合心意。

那就是他身上這三等乾清宮侍衛的職,至今還掛著,沒有收回,腰牌什麽的也在,這是不是不太妥當?早先在戶部當差時還好說,是在京城,不過多領份錢糧罷了,也是萬歲恩典;如今放了外任將近一年了,怎麽侍衛處這邊還沒其他安排。

之所以現下才想起這遭來,可不是曹颙貪圖三等侍衛那份錢糧,而是去年年底離京時沒想到這塊,畢竟三等侍衛已經是虛職,並不像戶部差事那樣需要交接。

傅爾丹聽了曹颙的話,亦是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方笑道:“孚若,這個無需擔憂,想必是萬歲爺看在令尊的情分上,給予的恩典。雖說沒有先例,但是對於老臣恩萌,一個三等侍衛的缺卻並不算什麽。雖是品級不高,但是行事之間,還是方便許多。就像遞請安折子這次,若是沒有這侍衛的身份,外地守道哪有這個資格?不過,因孚若有郡主額駙的身份,這個也算用不上。”

曹颙聽著這話,看來他掛著虛職還不是侍衛處這邊安排的。嗯,當初是他剛武職轉文職時,品級低了一級,所以康熙恩典,讓他領兩份錢糧,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將這點芝麻小事忘到腦後了,使得曹颙成了吃三分錢糧的臣子。

請安折子上禦筆朱批,十來個字“朕體安,用心辦差,務勤”。按照規矩,這些曹颙看一眼後,還要送回去歸档,並不能帶走。

看來是不召見了。說不清原由,曹颙隱隱地竟有些失望。

……

出了東華門,曹颙有些無所事事,平王府那邊二十六去的,淳王府那邊二十七去的,其他人家,不是至親,因在孝期,不好登門入室。十三府與雍親王府那邊,曹颙都打發管家去替自己給兩處請安。

不過他不上門,十三阿哥卻惦著他,打發管事去曹府請他。聽說曹颙去戶部了,又往戶部去尋,結果又岔開了。在東華門路口,卻遇到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