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暗算(第2/3頁)

不管如何,就連莽撞的元威也知道,眼前這人不是他們兄弟能夠得罪的。不說別的,就是那一堆這個王府、那個王府的頭銜就聽得他顫顫的,屁股癢癢的。想象二月間,不過是打了個與簡王府有關系的戲子,他的屁股就挨了好十幾板子。

曹颙見這兩位小公爺臉上陰晴不定的,倒不像是要來找事的模樣,微微一笑,又問了一遍:“在下確是曹颙,兩位找家父?”

元智腦子裏已經轉過彎來,既然是曹颙的父親,那對方不就是平王爺的嶽父、一個伯爵嗎?伯是超品,比自己的外祖父的品級還高,方才自己兄弟還大大咧咧地讓人家出來相見,卻是失禮。因此,忙道:“曹公子,咱們兄弟是被郭羅瑪法派來送請帖的!”說著,將燙金的請帖送上。

曹颙笑著接了,吩咐人再上新茶。兄弟兩個卻如坐針氈,敷衍兩句便借口還要去巡撫衙門送請帖,告辭離去。

曹颙聽了,心裏暗道好笑。回到江南兩個多月,這邊官場上的事他也知道些。總督噶禮與巡撫張伯年之間,就算不是勢同水火,也差不多了。不止兩人,就是總督衙門與巡撫衙門的官員都少有往來。只是這些烏七八糟的事與曹家無幹,曹颙也只是聽聽熱鬧就算的。

送走元威兄弟,曹颙打開請帖看了,見寫的是太夫人壽日,想起那日母親提到的那位禮佛虔誠的老太太。不管如何,這種人情上的往來還是要走的,送多厚的禮,還是請父親定奪。正想著,就見曹方走了進來,卻是有事找曹颙商量。

原來,是廣東那邊的采珠世家已經有人到了江寧,想求見這次珍珠會的主家,曹方來請示見或是不見。曹颙略加思索了下,還是決定先不見了,怕是有人打著獨家的主意,倒是一番糾纏,並讓曹方打發人找魏信,讓他出面先探探對方的底細。

等曹家小廝到了魏家,魏信卻是沒在家,只說是陪著人提親去了。

……

西府,兆佳氏房裏。

兆佳氏面如寒霜,望著丈夫的眼神幾乎要射出刀子來。曹荃只覺得渾身發寒,身子往椅子背靠了靠,嘴裏辯解著:“也不是我的主意,那路道台是總督府的心腹,這般悄悄送個人過來,雖有拉攏之意,卻也是私下進行的。若是我這般送回去,不僅掃了總督府那邊的顏面,就怕是巡撫衙門這邊也誤以為我是吃裏扒外之輩。”

兆佳氏冷笑一聲:“是了,你自有你的難處,一個嬌滴滴的美妾又怎麽舍得送回去?”

曹荃賠笑道:“太太勿惱,我是那樣人嗎?不過是避開這段風頭,再想個由子打發了她就去?”

兆佳氏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尖聲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打我跟了你,又享了什麽福?當初哄我,說了不納妾,不過幾年功夫,就搞大了丫鬟的肚子。我這邊剛生了碩兒,你就又偷上寶蝶。就是老太太指了翡翠來,你當我面假惺惺地說是不情願,還不是立即收了房。”說到這裏,已經“嗚嗚”的哭了起來,擦了一把淚,又立起眉毛道:“你若是沒有沾了那狐媚子的身,人家怎麽敢這般送上門來。我呸,說什麽族裏的孤女,還不知是那個花坊上買來的粉頭!”

曹荃被罵得羞怒,但向來是被兆佳氏拿捏慣了的,又自是理虧,只好吭吭哧哧道:“卻是我的不是,豬油蒙了心,太太就饒了我這遭吧!就算給路眉一個名分,還能蓋過你這位大太太去?”

兆佳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曹荃,怒道:“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休想?難道當我兆佳氏是好欺負的嗎?你若是不要臉面,我自然也就不要了,大不了咱們到大伯嫂子面前撕扒撕扒,看看到底是誰理虧?”

曹荃畢竟是官場眾人,自然也知道去年噶禮與大哥的嫌隙,雖然有顧忌收下路眉在府中,但是若是在大哥面前交代其中這些彎彎道道,怕是大哥會心下不滿。想到這些,又想起素日被同僚笑話懼內,又想到路眉的美艷與那雙招人愛的三寸金蓮,看兆佳氏就有幾分不耐煩,皺著眉道:“不過是納房妾,又不是什麽罪過!換做其他家,大房像你這般有了身子,哪個不主動想著給夫君選兩個通房?就算是到大哥面前,又能怎樣?你學學大嫂,不要整日拈酸吃醋!”說完,也不等兆佳氏回嘴,就快步出去了。

兆佳氏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自打嫁給曹家,哪裏受過這般的氣,眼淚嘩嘩留下。無奈,娘家又離得遠,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想到這裏,便帕子擦了淚,喚丫鬟來換衣服,一心要去東府告狀。

……

織造府,開陽院。

曹頤因見父親吃了好些日子的粥,近日雖能夠進些葷腥,但是卻沒什麽胃口,便想起去年在京城中寶雅做得那幾道小菜。雖然看著清淡,但是吃起來味道極好,便尋哥哥仔細問了做法,親自下廚張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