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得寸進尺

朱厚照一心想安慰張太後,不過顯然作用不大。

“哀家怎麽放心得下。”張太後淚眼婆娑起來,繼續道:“說是這樣說,可是終究還是一群賊子,哎……就知道欺負咱們張家的老實人,真不知做了什麽孽,何至於如此,壽寧侯平時就是太老實,誤信了那些奸人,哎……先父在的時候,就曾對哀家幾番叮囑,說是咱們姓張的,最本份忠厚的就是他了,得讓哀家盯緊了,莫讓他吃了別人的虧,這可倒好,先父……你那外祖父的叮囑還歷歷在目呢,這若是泉下有知,不知要氣成什麽樣子,只怕在地下,也不安哪……”

接著便開始抽泣起來,朱厚照嚇得手足無措,忙道:“朕再催促一下,崔促一下諸位師傅,母後勿憂,勿憂就是,無論如何也將人救出來,朕……朕拼了性命也救,誰要是敢說不救,朕剮了他。”

張太後方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拉著朱厚照的手道:“哀家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哀家沒白生養你,也沒白疼你,皇帝,你可得用點兒心,否則……你母舅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哀家也不活了。”

朱厚照只好道:“是,是。”說著,瞪了一旁的建昌伯張延齡一眼。

張延齡立即就一臉委屈的道:“陛下,臣冤枉哪。”

臥槽,你還嘚瑟了,朱厚照心裏咯噔了一下,便覺得被這張延齡黑了,果然張太後又怒:“皇帝要氣死哀家是嗎?他們都是你的舅舅,是你的至親……”

朱厚照氣得吐血,卻乖乖道:“兒臣沒欺負建昌伯的意思。”

連忙尋了個由頭,溜了,這仁壽宮真是龍潭虎穴,日子簡直沒法過,心裏對這不要臉的建昌伯更是恨得牙癢癢,偏偏無可奈何。

他索性連步攆也不坐了,背著手,行走在大氣磅礴的宮殿之中,拼命搖頭嘆息。

天色漸暗,月兒當空,紫禁城裏已點起了無數的燈火,那磅礴宮殿,也瞬間隱藏在了陰影之下,朱厚照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每走一步,都帶著空曠的回音。

哢……哢……細碎的聲音。

身後數十丈,則是扛著步攆和打著牌子、提著燈籠的宦官亦步亦趨,一個個神情緊張,不敢靠近,躡手躡腳的跟著朱厚照的節奏。

擡頭看了看月兒,朱厚照仿佛看到了那月宮中的清冷,嫦娥姐姐依舊守在她的香閣裏,只有一只月兔為伴,靜守著無止境的孤獨,似乎永遠,只會在這月兒上留下一道剪影,讓人無從得知她的姿顏還有那可以顯露心事的美眸。

朱厚照長長嘆口氣……

……

次日,葉春秋起了大早,便見無上老母窩在自己的懷裏,也已熟睡。

她的身上帶著一股不知名的體香,整個身軀如八爪魚一般的抱緊自己,似乎也只有熟睡的時候,方才會乖乖對自己俯首帖耳。

葉春秋身體起了一些反應,卻只是打了個哈哈,心裏冷笑,這個時候,他既不能憐憫,也無法去想著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最緊要的還是脫困,稍有疏忽,自己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絕不是鬧著玩的。

他動身起來。

無上老母受了驚嚇一般,忙是張眸,而後將身體向後擠了擠。

葉春秋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昨夜是和衣睡下,所以起身不過是捋了捋衣上的褶皺。

葉春秋回眸,眯著眼看無上老母,道:“把衣服脫了。”

什麽!

驚惶不安的無上老母暴怒,厲聲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葉春秋嘴角發冷:“要讓我幫你脫是嗎?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無上老母咬碎了銀牙:“你要做什麽?”

葉春秋輕蔑入骨地看著她,不予作答。

這種輕蔑,就像是現在無上老母赤身裸體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無上老母只氣得渾身發寒,驟然起身,想要抓起地上的匕首,誰曉得葉春秋比她更快,只是輕描淡寫地負手走上去,腳尖將地上的匕首抵住。

無上老母想要掰他的腳,明明她知道這樣做是徒勞,卻在羞怒之下,下意識的如此。而這時,葉春秋已是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這白如玉脂的臉上又添上了一道新痕。

無上老母疼得忙是捂住火辣辣的一張俏臉,整個人蜷縮在榻前,頓時淚如雨下。

葉春秋卻是嚴厲地看著她道:“最後一句,脫還是不脫,我有一百種辦法治你!”

無上老母畏懼地看著他,從未發現有一個人能如此的可怕,她只是咬著牙關,一語不發。

葉春秋則是漫不經心的撿起匕首,上下打量著她。

他要做什麽?

他肯定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無上老母感覺自己幾乎要崩潰了,她把心一橫,狠狠道:“你會後悔的,你等著看吧,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雖是這樣說,卻是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寬衣解帶,只片刻功夫,身上的綾羅便褪了幹凈,裸露出妙曼的酮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