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劇痛的心靈(第2/2頁)

先說問題1,如果趙光義想殺他侄兒,在幽州兵敗之前,三年的時間相信不會沒有機會吧,那非常簡單,明的暗的,都不是問題,難道非得要等到兵敗之後,回國了再明目張膽地弄事?

問題二,在趙光義失蹤,全軍擁立的情況下,趙德昭都沒法取二叔而代之,他的能力也就可想而知了。趙光義沒有任何必要擔心什麽。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推理了,以趙光義的智慧,他會連這都想不到?

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對德昭疾言厲色?

這關系到一個醫學常識,請問一個人在盛夏時節被射中兩箭,沒作任何醫療處理,就騎馬逃命達一天一夜。他的傷口會惡化到什麽程度?

這不是將養的問題,歷史裏有無數個證據可以證明,趙光義從幽州城下開始逃命時起,就一直掙紮在死亡線上。他變了,不是他想變,而是他必須得時刻準備去死,他得擔心後事——不是怕德昭還有另外那兩個“親人”篡他的位,而是怕他們篡他兒子們的位,更有甚者,怕他們在自己突然傷重沒法收拾時來逼宮造反!

所以,必須要解決掉他們……重中之重就是德昭,這位原來的太子,難得他還送上門來。

我的眼前總是出現這樣一個畫面——當年德昭回到家裏,他忐忑不安,悶悶不樂,把自己關了起來,沉默寡言的人需要安靜才能想事。這時茶酒閣裏只有他一個人了,窗子突然開了,或者幹脆就是從門外進來,有人用現場的水果刀殺了他……沒有人證,沒有物證,倒有自殺的物證。

之後的事情是多麽簡單,趙光義聞訊大驚,他急忙趕來,抱著德昭的屍體大哭——“癡兒,何至此邪!”

我相信他此時的眼淚是真的從心底裏流淌出來的,趙光義的心同樣悲怮欲絕,他抱著侄兒的屍體,心裏一定在瘋狂地喊叫,孩子,我從小就抱著你,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可是誰讓我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要怪我,我真的是不得已!

但是這樣的悲痛,很快就變了質,人的心就是這樣,因為我對不起你,所以要把你傷害到底!很快的,趙光義就把這樣的事又做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