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自殺攻擊(第2/3頁)

“嗯,朕覺得這份計劃很好,但有些細節方面,還需要認真研究,但這種戰略轟炸的想法是可以實施的,這個方案,就先這樣定下來吧!朕希望這一次,能夠如你們所說,盡快的解決問題。”

說完,裕仁也沒有宣布散會,就冷冰冰的站了起來,文武官員們也一起站起了身,看著他們神一樣的天皇離開。

海軍大臣米內光政想到他還沒有來得及向天皇報告海軍對中國本土的進攻計劃,不由得一臉無奈的望向首相石原莞爾。

石原莞爾面無表情的看著天皇的身影消失,轉身也跟著離開了會議大廳。

日本,長崎。

火車站內外,扶老攜幼的難民成千上萬。

中日戰事一起,這座日本著名的軍港城市因為戰爭的猝然降臨而變成了血肉橫飛的戰場。城裏城外到處都是火焰,大火和煙霧吞噬著房屋,爆炸聲震耳欲聾。隨著戰火蔓延,那些原本以為躲在家裏就可以相安無事的日本民眾終於變成被開水灌了巢穴的小動物,不得不爭先恐後外出逃難。

和平年代,人分三教九流,官分大小尊卑,社會秩序等級森嚴,但是逃難就不同了,逃難的隊伍裏沒有尊卑貴賤之分,人人只有一種身份,那就是難民。

火車一到,人人都在擁擠,身強力壯的擠上去,婦孺老弱者就只好原地淘汰。但是火車大多被征用去運送軍隊,因此本來車次就少的火車站滯留的難民越來越多,不少人已經擔驚受怕地等候了整整兩天。

10月28日,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一片,有消息說東京將發出兩列空車來運送難民。消息傳開,車站人頭攢動,萬民擁擠。這是一個同時充滿希望和絕望的關鍵時刻,人人都有充分理由讓自己而不是別人搶先登上火車脫離苦海,問題是當許多理由擁擠在一起的時候,人人都沒有了理由。

因為兩列火車的全部載運量只能運走滯留難民的不到四分之一。

中午1時,火車在萬眾歡呼聲中緩緩開進站來,許多人過於激動,把前面維持秩序的警察擠下站台,導致當場壓死壓傷多人的慘案。接著警察對空鳴槍示警,子彈被屋頂鋼梁反彈回來又擊傷數人。不料民眾視死如歸,個個前赴後繼,警察只好退居二線,聽任自由化到處泛濫。此後幾個小時不啻一幅世界末日來臨的景象:車上車下,人人爭先恐後,你推我搡,你不推我也搡,把別人拖下來,自己爬上去,爬窗戶,爬車頂,爬一切可以爬人的地方,甚至連車頭上也墜滿蜂窩一樣沉甸甸的難民,於是又發生擠死踩死窒息暴卒事件若幹。

下午3時左右,車站局勢基本明朗,列車大大超載。未上車的在車下垂頭喪氣,擠上車的在車上不免暗自慶幸,更有許多走散了親人的女人孩子到處叫喊,車上車下嚷成一片。不料就在這時,站外突然響起了尖銳的防空警報聲。

是中國人的飛機前來空襲。

火車下的人得了近便,紛紛四散逃跑,或臥倒於田邊地頭,或藏身在溝坎河岸之下。難就難壞了已經擠上火車的人們,盼星星盼月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得車上寶貴的一席之地,如果下車防空,豈不等於前功盡棄將勝利果實白白斷送了麽?

因此車上的人都硬著頭皮不願下車。膽小的見別人不挪動,便也壯了膽子不動,每個人都心存僥幸,巴望敵機駕駛員看清這是一車手無寸鐵的難民而不是軍隊。有個有國際知識的日本醫生在車頂上鋪開一面自制的紅十字會旗,好讓中國飛機遵循國際慣例回避民用列車。

但是這回他們恰恰想錯了。

12架從中國航空母艦上起飛的中國“標槍”式艦載攻擊機排出整齊的隊形飛臨車站上空,他們的任務原本是尋找和轟炸軍用目標。但由於天氣陰暗,地面的車站列車雖然歷歷在目,但紅十字會旗和難民的身份卻難以識別。哪怕能夠識別,對於每一個被復仇的沖動包圍的中國軍人來說,他們是決不願意放過面前這個打擊敵人士氣的大好機會的。你們日本大和民族不是萬眾一心嗎?你們不是眾志成城全民效死嗎?既然你們的政府敢於宣布向中國開戰,那麽就應該讓你們全體國民懂得侵略的代價意味著什麽!

因此當中國飛行員發現地面的列車目標時,他們無疑個個感到精神亢奮喉嚨咕噥作響,一種類似把敵人趕進屠宰場的快意極大地刺激著中國軍人繃緊的大腦神經。轟炸敵國火車是上級下達的命令,軍人只管完成任務而不管道德,研究道德是歷史學家和哲學家們的事,所以中國飛機幾乎無需任何戰術動作的掩飾,就一架接著一架朝目標直接俯沖下來。投彈,掃射;拉起來,再投彈,再掃射,如此循環往復。機槍噴吐火舌,炸彈一枚接一枚落入車站,有的炸彈竟直端端鉆進車廂裏,炸得裏面的人血肉橫飛鬼哭狼嚎,火車站頓時被淹沒在一片粉紅色的血霧和遮天蔽日的火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