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對外擴散(三)(第2/3頁)

與李鴻章這幫汙點重重的家夥一比,同樣是身為降將的嚴復已經算是根正苗紅了。還在福建水師學堂上學的時候,嚴復接觸到了光復軍的傳單。這位年輕學員看了傳單,見到了被光復軍打得落花流水的福建清軍,對養家深有責任感的年輕人就動了心思。看了光復軍在佛山大敗英國侵略軍之後,十三歲的嚴復就離開學堂跑去了廣東光復軍那邊。

有文化,還是海軍專業出身,更懂些中醫,嚴復這種復合型年輕人才很快就成了部隊裏面重點培養對象。十幾年在海軍摸爬滾打,數次進軍校深造。嚴復上校參加了好幾次海戰,就在他參加了錫蘭海戰,與戰友們一起大敗英國艦隊之後,忽然接到命令,讓他到英國當使館武官。兩年後工作期滿,他回國後就到了黨校深造。學習期滿準備繼續回部隊效力,又接到韋澤的命令,讓他出任民朝駐高麗辦公室黨委書記一職。

臨走的時候嚴復的老領導韋澤還親自見了嚴復一面,會面的時候韋澤說的明白,“李鴻章的能力我並不擔心,但是我們是黨指揮槍,領導工作的是黨。從這個角度來看,李鴻章的政治理念我就不能掉以輕心。所以安排嚴復政委到高麗當黨委書記,就是要你把高麗辦公室的工作承擔起來。”

背負著祖國的使命,背負著都督的重托。嚴復書記抵達高麗的第一件事不是接風洗塵,而是立刻召開正式會議。

“同志們,大家都是新成立的辦事處成員,我們就是一個整個團體。在團體裏面處於領導地位的自然是黨委。所以從今天開始的一個月內,我們要在整個辦公室體系內對黨組織進行梳理。光復黨從來不是一個封閉的組織,對於有上進要求的同志我們並不拒絕,只要符合黨員標準,經過黨組織的考核之後,我們就會有選擇的吸納合格的新同志。我身為黨委書記,這也是我的責任。”嚴復現在處於預備役狀態,所以他穿的不是海軍軍服,而是橄欖綠的預備役軍服。頭上帶了橄欖綠的八角帽而不是大檐帽,預備役軍服的更接近普通服裝多些,這是為了明確的區分出現役與預備役的不同。但是兩杠四星的階級章令袁慰亭等人甚為羨慕。只要再升一級,嚴復就是將軍。一位共和國的將軍,那就是高高在上的真正大人物。雖然年齡和嚴復相差不多,雙方的地位差距可大有天差地別的意思。

嚴復並不在乎別人的這種眼光,他從加入光復軍那一刻,就已經把身家性命都投在了這個當時讓嚴復覺得無比強大的軍隊。十幾年來這支軍隊,這個政黨從來沒讓嚴復失望過。此時面對新同事,嚴復卻還沉浸在不久前和韋澤的談話的情緒中。

在艦隊裏面幹過軍醫,幹過駕駛,幹過艦長,幹過政委。嚴復稍微有些不太能理解韋澤的意思,他沉聲問道:“都督,我是去當書記還是去當監軍?”

韋澤從容答道:“當然是要當書記。我之所以選你,是因為我們在高麗工作考慮的是國家利益,這和在國內工作還是有區別的。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我們在國內推行的政策,目的是人民的富裕、進步、解放。在高麗的行動,某種程度上讓高麗人民變得富裕和進步,是因為只有按照這種基本規律去做,才能最大程度的滿足中國的利益。我們不能對高麗竭澤而漁,因為竭澤而漁是沒辦法讓中國利益最大化的行動。這麽講你能明白麽?”

嚴復能理解韋澤的話,他答道:“我會努力按照規律去做。”

十幾歲的時候除了扛槍,還要當護士,當醫生。第一次給人治療脫臼,第一次給人縫合傷口,第一次掌舵,第一次參加海戰。做這些工作之前,嚴復都進行了充分的預習,而實踐過程與預習和準備相差甚遠。隨著成長,經驗豐富了,預判和現實的差距也不斷縮小。可嚴復也深深明白一件事,想象和實踐之間的差距之大往往如同天地。

很快穩定了情緒,嚴復說道:“我是軍隊出身的,軍隊這地方講的就是紀律,同樣也是要講民主的。我們先確定新的駐高麗辦事處的組織結構。什麽是領導單位,什麽辦事單位,這兩個單位之間的關系,責任,以及相應的民主決策過程。大家對此有什麽意見麽?”

李鴻章、袁慰亭、王士珍、曹錕等人都沒真正幹過上層,對於領導單位和辦事單位這兩個名詞稍微有些聽聞,卻從來沒有真正明白過。現在嚴復提問,一眾人紛紛搖頭,“請嚴書記給我們好好講講!”

領導機構就是制定決策的,辦事機構就是執行決策的。在韋澤的理想中,他是希望能夠完成這個制度的建立。並且把優秀成員吸納進光復黨,最終形成一個穩固的體制。當然了,在傳統的官僚體系中,這也可以被看成是官與吏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