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馮櫻雖然在組織中職務極高,但眾所周知,在不觸碰灰色地帶之時,公務員並不算什麽高薪職業,就算到了馮櫻這個級別,她一個月的收入也就萬八千罷了。

實話講,若不是對這門事業實在充斥著滿腔熱愛,她早就回家繼承她媽為她打下來的家業去了。

可從小的耳濡目染,她知道就算是她媽做生意真的蠻賺,但就是再賺,也沒有這麽高的利潤率啊!

投資一兩千,收獲一兩百萬,前後的投資回報率高達一兩千倍,這回報率就是搞傳銷的都估計不敢這麽吹吧?

誰不酸?反正她是酸了。她估計她媽知道也絕對會酸。

若非她的確是個又紅又專一心愛國且一心向黨的人,她估計自己此刻絕對會忍不住把這事蠻下來,並順便問姜婳一句——“這門生意我能不能也摻和一腳?”

但沒辦法,在其位、謀其政。她幹不出這種監守自盜背叛組織的事,只能在深吸口氣後,問姜婳道:“你是覺得這個利潤率太高了,所以不知道這個錢你自己能不能留下,也不知道以後這門生意還能不能做是嗎?”

聽到電話對面輕嗯一聲,她點頭道:“你稍等,我這邊需要開個視頻會議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大概會在半小時後回你電話。”

這是姜婳等電話等的最心情難以平靜的一次了。

眼見著貴人雖面色極力保持冷靜,且還好心情的邀自己一同觀看最新在網絡上線的電影,希望能因此度過等待電話對面給出答復之前這一段無聊的時間,可心一直很細的李春花還是注意到了貴人那正在微微打顫的腿肚子。

見此,她很是不解道:“貴人,您幹嘛要把咱們賺多少錢告訴她呢?不告訴的話,誰也不知道咱們賺多少啊,您這會兒不就不用這麽焦灼的擔心這錢您能不能留下了。”

聽到自己的心思被點出,姜婳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後,歪頭朝她看去,“金條這東西需要兌換成貨幣才能進行日常交易,這麽多金條,我如果同一天只在一家金店進行兌換,店主保不齊會覺得我不對勁報警抓我,以我現在這身份敏感程度,估計到時候絕對是組織內成員去為我進行保釋,等到了那兒,他們一問警察我為什麽被抓,我賺了多少錢不還是人盡皆知嗎?”

“如果我同一天時間跑不同的店進行兌換,你往窗外面看,看到咱門口那個亮著紅燈的監控了嗎?這種監控在這個時代幾乎遍布大街小巷,且很多監控聯接網絡,如果我這麽做了,我同一天跑不同地方的金店換錢這種事,還是會被人注意到,且最終結局要麽和第一個案例重別無二致,要麽就是回來後被問。所以我仍然會暴露,仍然會讓人知道咱們賺了多少。”

聽到姜婳的解釋,李春花卻仍然不解,“那您可以不在同一天出手啊!多經常往外面跑跑,慢慢把金條出手兌換成錢不就好了。”

姜婳繼續解釋道:“確實可以這樣。但我本身不是個特別喜歡往外跑的人,頂多就是家裏存貨不足了,我又沒有及時網購,才會沒事跑縣城去補補存糧,這突然一下子老喜歡沒事幹往村外跑,你覺得大家不會發現我的反常嗎?既然發現我的反常了,以國家隊的實力,順藤摸瓜的將我為什麽這麽反常的原因摸索出來,不只是時間問題嗎?”

“再則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會膽大起來。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

三百倍的利潤尚且如此,咱們這一趟應該有上千倍的利潤了。

我不是聖人,知道我如果不把這件事上報,那麽我必然克制不住自己,一定會存有想要繼續依靠這個渠道進行賺錢的想法的。一次兩次……無數次,金條賺的速度很快,可我為了怕被人發現我的賺錢小秘密,卻只能藏著掖著,往外兌換的速度卻很慢,最後這東西就算再怎麽值錢,可我一是沒辦法把它當錢花,二沒辦法把它打成各種首飾全都戴我身上,只能在家裏藏著掖著,又有什麽用呢?

“最後,無論是黃金在這個世界出現太多,破壞金價市場。還是尼龍絲襪在民國位面出現太多,破壞那邊的市場,都絕對會很快引起外人的注意,民國那麽亂,你在那邊遇到危險是必然的,現代社會雖然法制健全,但再怎麽健全的法制,都抵擋不了有心人想要發一筆橫財的念頭,我也很可能在兌換黃金時遭遇意外。

就算我們一直運氣很好沒有很快遭到意外,但我們還是會忍不住擔驚受怕。

人賺錢的意義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物質需求,讓自己因此而能快樂起來,可我們如果真這麽做的話,最後可能根本不知道快樂的意義,反而天天擔驚受怕,心生抑郁,這樣的話,就算賺再多錢又有什麽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