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虬龍的信物

聽得野驢叫嚷,錦衣男子厭惡瞅它,“打與不打,與你何幹?”

野驢先前信心滿滿的打頭陣,結果卻搞了個灰頭土臉,遭到了眾人的恥笑,正郁悶惱火,巴不得有人與它一般露醜丟人,逮到機會便死咬不放,“定下的事情怎麽能說改就改,還守不守信用?”

正所謂幾家歡樂幾家愁,野驢的這番話有人喜歡有人討厭,錦衣男子就屬於後者,吳中元先前拿著弓箭把所有人瞄了個遍,雖然沒有沖它們射出箭矢,卻沖著樹林射了一箭,展示了神弓驚人的速度和威力,傻子都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了示威。

最要命的是吳中元展示了神弓的威力卻沒有使用神弓,而是將神弓隨手遞給了身旁的女子,此舉表明他除了神弓之外還有其他未曾施展的手段,如果下場與他爭鬥,絕對是兇多吉少。

吳中元與錦衣男子的心情大致相仿,實際上他也不希望錦衣男子下場,此前一戰單是三重火龍真氣就催發了兩次,呼風喚雨同樣大耗靈氣,雷霆之怒也是如此,自己的靈氣儲量雖然浩瀚驚人,卻也經不住這麽揮霍用度,只此一戰就用去了三成,接下來還有五場要打,且不說還有什麽手段可以施展,只說靈氣儲量就不一定夠用。

二人是不想打,奈何場外還有一群看熱鬧的,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兒大,野驢一聒噪,黛娘立刻出言附和,“胡通所言甚是,言而無信,出爾反爾,與人何異?”

聽得黛娘言語,吳中元本能的想要皺眉,但閃念之後急忙克制住了,這時候可不能皺眉,不然大胖子等人會誤以為他皺眉是因為不想打第二場,實際上他也的確不想打第二場,不過此番想要皺眉卻是因為黛娘以點概面,把人類說的很是不堪。

黛娘說完,大胖子也隨之幫腔兒,“不打便不需兌現承諾,你們倒是皆無得失,但毛驢豈不是吃了很大的虧?”

大胖子的話提醒了野驢,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計較大胖子說它是毛驢,急切叫嚷,“你們要是不打,我打那場也不作準,以後休想遣我作事。”

到了這種地步,不吭聲也不成了,吳中元擡頭看向踩踏雲頭的錦衣男子,“我雖有心化幹戈為玉帛,奈何它們不肯,還請仁兄下場,我們點到為止。”

聽吳中元說的如此客氣,錦衣男子越發懷疑他是胸有成竹,故意引它下去,鼻翼微抖,暗自沉吟,片刻過後收回思緒降下雲頭,站立於吳中元三丈之外。

“吳中元。”吳中元照例通報姓名。

“仇雲。”錦衣男子沖吳中元擡了擡手,轉而探手腰囊,取出一物拋向吳中元,“請接信物。”

此物來勢甚緩,吳中元擡手接住,低頭一看,是個青色的小烏龜,只有掌心一半大小,此物並不是真正的烏龜,而是由鯇魚石雕琢而成的小玩意兒,雕刻的活靈活現,憨態可掬,入手細膩圓潤,想必是仇雲日常把玩消遣之物。

仇雲說道,“兄弟年輕有為,造化通玄,仇某自忖不敵,日後若是有事請調,可持信物往三欒江尋我。”

眼見錦衣男子主動認輸,吳中元喜不自勝,卻也不能顯露出來,強自壓制,再度擡手,“慚愧,慚愧,若無危急之事,絕不冒然相求。”

認輸是很丟人的事情,但與被人打的灰頭土臉相比,還是認輸好一點兒,不過終究還是有點兒丟人的,錦衣男子正自尷尬,聽得吳中元言語,臉色好看了許多,只因吳中元甚是謙遜,不曾趾高氣昂,而言語之中又用了個“求”字,算是給它留下了面子。

“惶恐,惶恐。”仇雲沖吳中元再度擡手,轉而升起雲頭,重回空中。

野驢等人正眼巴巴的等著看熱鬧,摸底細,哪會想到二人竟然握手言和了,那條虬龍既然給了吳中元信物,就算是正式認輸並且願意兌現承諾,如此一來也就沒法兒逼它與吳中元拼命了。

“這怎麽能行?”野驢叫嚷,“不動手就認輸,這算怎麽一回事?”

“世間總不乏明眼之人,”吳中元笑看野驢,“你可有信物給我?”

“要什麽信物,說的我會賴賬一樣,”野驢不耐擺手,“沒有,我身上哪有那些東西,有事兒你就去火雲山找我,”說到此處,突生沮喪,“不過你辦不了的事情,怕是我也辦不了。”

“那不一定,先前我只是取巧小勝,若是正面相搏,以我目前的靈氣修為難能與你抗衡。”吳中元正色說道,他說的也是真心話,野驢先前所控馭的風暴威力驚人,大有摧枯拉朽之勢,若是催到極致,怕是沒人能夠抵擋抗拒,不過野驢這種大範圍的進攻妖法並不適合獨鬥打點,最適合群戰打面。

沒有人不願意聽好話,見吳中元這般說,野驢心裏舒服了許多,又想到仇雲也跟自己一樣需要幫吳中元做一件事情,心裏也就平衡了,“算你有數兒,下一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