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冷卻時間

光脈穿行過夏目和五條悟的腳下, 點點金綠色的光輝溢散開來，如同金色的精靈，夢幻般纏繞在他們的周身。

草莓小小一顆, 在舌尖上綻放，這是五條悟最喜歡的滋味, 但是此刻的他卻再沒有舍得吃任何一個。

家入硝子吃了一顆草莓之後, 感受到體內增加的咒力，同樣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瞳孔地震。

“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增加了我的咒力？”

她用一種恍惚的聲音說道。

“我希望不是做夢。”五條悟語氣沉沉地說。

他星空藍的眼睛如繁星閃爍, 熠熠生輝。

夏目站在兩人身側, 沒有回答, 低下頭，目露沉思。

他的關注點在那場甘霖上。

增加咒力是草莓的異常，還是甘霖的異常？

他想到剛剛那迅速胖起來的草莓, 默默排除了錯誤答案，心中想：明顯是甘霖。

那麽問題來了，甘霖的生成是無限的嗎？

它是否對其他東西也有同樣的作用？其他人服用是否有效, 需不需要規定地點，是否存在像耐藥性一樣的東西……

一個又一個問題占據他的腦海, 好像一場風暴在腦海中呼嘯。

五條悟蹲下身, 小心的取下一部分草莓，連著莖葉根莖一起收起來。

來不及停留, 三人拿著樣本直接從避風港內出去，來到外面的房間。

家入硝子面上染上一層激動的紅暈, 手微微顫抖地實驗起來。

五條悟則異樣的安靜, 抱著手臂靠在墻角，黑色的眼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戴在了眼上，遮住了他的眼神。

安靜的房間內, 只有機器運行的聲音。

*

與家入硝子的任務不同，夏目需要弄清楚甘霖的來源。

夏目將兩人送出後，自己再度返回露神空間內，開始研究這個足以顛覆咒術界現有權力體系的東西。

……

時間的鐘擺緩緩晃過。

夏目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面上帶著一抹喜意和微微的失望。

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甘霖並不是無限的，而且它無法帶出這個空間，並且只對植物有影響。

好消息是，經過夏目的確定，剛剛的甘霖不是一次性的東西，只要耐心等待，等消耗掉的三種能量恢復，就又可以生成甘霖，而一次的冷卻期大約是十天。

十天！

每十天就可以生成一批能夠增加咒力的“珍寶”，如果用在五條悟的學生身上，用不了多少年，他手底下就可以誕生出一批足以對抗上層頑固蛆蟲的新生血液。

這些新生的血液將繼承五條悟的思想，由下而上，取代、占據陳舊腐朽的咒術師協會。

帶著這個結果，夏目來到外面。

與此同時，家入硝子同樣完成了研究。

三人一妖在房間中聚頭。

門外，虎杖悠仁和中島敦活潑的聲音傳進來。

年輕的聲音中帶著希望。

年輕人才是未來的主宰，那些倚老賣老，只顧及自己利益的老怪物該下台了！五條悟想道。

自從他懷著一腔熱血與革新的夢想進入東京都立咒術學校之後，從來沒有一天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離夢想如此之近。

一個人的“革新”是孤獨的，但是一群人就是希望。

五條悟的腦海中閃過若幹熟悉的面孔，那是他這些年來，一點點積累下來的火種。

努力壓抑住不停上揚的嘴角，他告訴自己，想這些還為時尚早，沒有到最後，永遠不要提前給自己一個放松的理由。

晃白的燈光落在三人肩頭。

“研究結果出來了。首先——”家入硝子說道。

“這些草莓確實能夠增加咒力。”

她深深吸了口氣，說出這個幾人最關注的點。

夏目抱著貓咪老師的手臂漸漸收緊，貓咪老師沒有反抗，一動不動，黃綠色的豎瞳眯起。

家入硝子望了眼他們，繼續說：

“其次，這種力量對人體基本上無害，並且極易被人體吸收。它相當於是具現化的能量結晶，而且，經過我大概的研究，烹飪方法的不同可以發揮它不同程度的功效，直接吃是效果最差的。”

夏目一愣，突然想到第四本書抽到的天賦——料理天賦，難道這個天賦是為了現在做準備嗎？

沒想到兜兜轉轉，世間的緣分如此奇妙。

夏目摸了摸貓咪老師軟綿綿的耳朵，無意識勾起嘴角。

“我找人。”五條悟基本上是迫不及待的說道。

緩了口氣他解釋說：“我認識一個遠月的畢業生——幸平城一郎，他的廚藝在料理界算是佼佼者，而且他是我們這派的人，不會透露風聲給那些老怪物。”

夏目與家入硝子對視一眼，點點頭。

其後三人就其中的細節展開討論。

其中包括盡快拓展夏目的信仰力，找蟲師銀古詳細了解光脈，以及尋找其他的神明，看一看神輝是否還能夠通過其他途徑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