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銹春刀 瀾哥,你喜歡什麽樣的?(第3/4頁)

安靜了片刻,費瀾竟然接話了,“比如......”

陳豐寶一張破嘴從高臨浩手心底下逃脫出來,“比如你們喜歡什麽樣的人啊?”

高臨浩本來覺得這個話題也算不上開心,但他忽然想到今天下午的時候葉令蔚也問了自己這個問題,正好趁這個機會得到答案了告訴葉令蔚。

李敬先回答了,“如果不能找到同我一般靈魂滾燙的女子,這輩子,獨身也罷。”

“罷罷罷,你趕緊罷去吧,罷了去出書。”高臨浩語速飛快,這種問題,讓李敬回答,答案絕對稀奇古怪。,想都不用想的。

陳豐寶看向高臨浩,“你呢?”

高臨浩愣了一下,“我?我還沒想過。”

“切。”

高臨浩懶得搭理他,他眼巴巴的等著費瀾的回答,“瀾哥你喜歡什麽樣的?”

費瀾沒有立刻給他答復,他望向教室裏邊,坐在最後排那個好看紮眼的男生,趴在桌子上,伸手在勾玩著同桌筆蓋上吊著的毛絨小球。

楚然煩死了,他惡狠狠的瞪著葉令蔚,後者擡眼無辜的看著他,他登時就跟被戳破了的氣球,氣一下子全都給泄沒了。

“你不要玩了,”楚然故作老成,親自幫葉令蔚打開書,“你該學習了。”

“漂亮的。”費瀾說。

陳豐寶和高臨浩很是贊成的點點頭,漂亮嘛,人都喜歡漂亮的,這很正常,還有呢?

“有點脾氣的。”費瀾看著教室裏的葉令蔚,淡淡道。

有點脾氣?怎樣算有點脾氣?

高臨浩跟陳豐寶對視了一眼,高臨浩小聲問,“瀾哥,你為什麽會喜歡有脾氣的啊?”

不都應該喜歡乖巧可愛的嗎?

幾秒鐘過去,費瀾笑了一聲,眼裏某種意味叢叢而生,“不容易哭,經弄。”

不容易哭?

經弄?

不容易哭?

經弄?

為什麽哭?

弄什麽?

很是迷茫了一會兒,陳豐寶最先反應過來,接著就是高臨浩,兩個人抱著嗷嗷叫,“瀾哥吊,吊還是我們瀾哥吊!”

李敬慢半拍的“哇哦”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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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國慶了,道路兩邊的香樟樹幹和路燈燈杆上插了小國旗,晚上的風悄悄的被滲透進了涼意,申城入秋的標志是雨,連著下一個星期的雨,秋天就來了。

入冬也是同樣的儀式。

葉令蔚住在學校旁邊的南玻路,緊挨著一座玻璃建造的花屋,花屋每天營業到晚上十一點,葉令蔚回家經過時,花屋裏邊亮如白晝,半邊天光都被照亮。

花店老板正在門口侍弄一盆綠蘿,手裏拿著白色噴壺,看見葉令蔚,微微愣了一下,看見對方身上的校服,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剛下課?”

不認識也能打招呼,花店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葉令蔚點點頭,說了聲晚上好。

“你等等。”老板叫住他。

葉令蔚停下腳步,沒等兩分鐘,老板就從裏面出來了,懷裏抱著一大束進口的宮燈百合,他遞給這個漂亮到令滿屋的花都黯然失色的少年。

“我們店每天打烊都會扔掉不少的花,遇見就是緣分,你拿回家吧,插上了還能管差不多一個星期。”

老板很熱情。

葉令蔚垂眸看著這束鮮艷欲滴的百合,怎麽看也不像馬上就要扔掉的樣子。

半晌,葉令蔚擡起頭,嘴角帶著淡淡的,語氣驕矜,“別人扔掉的,我也不會要。”

老板愣住,他還沒反應過來,少年轉身就離開了。

他低頭望著懷裏沒能送出去的宮燈百合,喃喃自語,怎麽會是要扔掉的呢?

也是,老板想到剛才不小心瞥到少年書包上的手作玩偶掛件,小小的一個,是國外一個隱居在田園的手作大師親手制作的,每年就作兩個主題,一個主題十個不到,且每個都不一樣,重金難求。

還有,他擡眼望向綠玻路裏立著的幾棟高樓,能住在這裏邊的人,怎麽可能缺這一束花?

他很少到綠玻路的花屋,這裏只是分店,今天是過來的第三次,他三次都碰見了這個少年,即使對方還身著高中生的校服,三中的校服,申城最優秀的高中學子聚集地,他仍舊一時沖動地沖了上去。

跟他想的一樣,擁有這樣一張臉的人,脾氣不可能溫柔謙良到哪裏去,他不應該送對方宮燈百合,他應該送今天早上剛剛空運過來的白色野玫瑰。

僅此一束的白色野玫瑰,生長於深山裏的懸崖上,是迄今為止發現的最為稀少和名貴的野玫瑰品種之一。白如雪薄如蟬翼的花瓣,層層疊疊包裹著花蕊,花期只有一周,綻放的花瓣不能碰,一碰即落,非山泉水不能養活,但它花杆上的刺,卻比任何玫瑰的都要尖利,被刺破的地方,會腫脹,奇癢難耐。

但因為它近純似妖的美貌,每年依舊有源源不斷的人以身涉險深入老林苦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