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多想(第2/6頁)

她說到這裏,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話說回來,其他先主殿裏有不少和你們年紀相仿的小殿下,你們處境相同,許是能說到一起去。”

日橋眼睛向左側撇去,對此並不上心。

威後還在說:“不如從今日起與其他幾殿多多來往……這樣,我等下去尋重檐,明日你同金羽帶著蘇河做好準備,你們可能會去海洲。”

海洲是重檐的地界,背靠神柱,即使是大妖也不敢去海洲挑釁重檐。

因為安全,日橋應了一聲。

威後見他應聲點頭,漫不經心地叮囑:“我知道你喜靜寡言,不求你如金羽一樣面面俱到,但求你知道,天龍威嚴不可冒犯,其他人你可以不用理會,可重檐殿裏的虛澤你不得怠慢,懂得了嗎?”

日橋懂得這個意思。

七位先主,地位最高實力最強的是重檐,之後才是威後。

按理來說,威後是天主,稱謂理應是威帝。可因威後的頭上壓著一個不當天主,卻管著先主的帝君,越不過重檐的威後只能改作後的稱呼。

而後也是威後曾當過重檐妻子的證明。只不過兩人已經分開多年,名頭算不得數。

因此兩方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明知強悍如威後都需避著重檐,日橋自然不會不自量力地得罪重檐。

“是,我不會做冒犯虛澤的事。”

日橋又應了一聲。

他表現得十分順從,不管威後說什麽都不問不想,只管答應。

可就是這樣無念想的順從卻惹了威後的眼。

威後突然勃然大怒,毫無道理地指責日橋:“怎麽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問緣由!”

日橋擡眼,對上威後怨毒的眼神,心平氣和地說:“母君自是有母君的道理。”(母“君”指威後的天主身份,不是指別人的母親。)

日橋平靜的一句沒能安撫到威後,反而令威後火氣更大。

“你的意思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本意要走的威後轉過身,一步步朝日橋走了過來,咄咄逼人道:“事事要我做主你是孩子嗎?你不會深思嗎?你為何如此聽話?這麽多年來你見到什麽都不感興趣,難道這個世上就沒有你在意的事情?”

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就沒有反抗我的念想嗎?”

日橋一頓:“沒有,也不覺得我需要有。”他刻板地說:“我敬重母君,不會無故得魚忘筌。”

威後聽到這句又氣又說不出其他,只得恨恨地盯著日橋,眼中全是急躁的情緒。

而威後的這種表現這兩年來並不少見。日橋雖是知道威後生氣的點在哪裏,可他不想為此做出改變。

他不想去問威後為何如此,除了春英金羽蘇河外的事情他一概不感興趣。

而他老實聽話的皮囊下其實藏著冷血與叛逆,他從來都不喜歡去配合誰,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不會多看一眼。因此即便知道威後的渴求,他也裝作不知,只用這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樣子敷衍對方。

“怎麽又吵起來了。”

正當威後和日橋在柳路水榭前僵持時,金羽帶著幾個侍從遠處走來。

他穿著一身跟蘇河差不了多少的衣裳,兩人都喜歡一些輕簡帥氣,方便行動的窄袖便服。而這樣的衣裳也能很好地顯出他們桀驁不馴的瀟灑。

手中拿著鑲著寶石的弓箭,背後背著金箭筒,金羽遠遠瞧見威後和日橋在水榭爭吵,當下將手中的弓箭拋給日橋,不動聲色地站在日橋身前,笑道:“日橋又惹母君生氣了?”

瞧見金羽,威後臉色漸緩,她見金羽將弓箭扔給日橋,心知她若繼續不依不饒,金羽就會讓日橋將弓箭送回去,以此作為阻攔她的借口。為此威後哼了一聲,不欲與日橋金羽計較,轉身離開了這裏。

等威後走後,金羽一臉無奈地轉過身將弓箭拿了回來,與日橋說:“你就不能偶爾順著她?”

“怎麽順?”日橋慢吞吞地往回走:“你也看到了,這兩年她一直不願意見我老實,非要我生事,可我若生事,我劍指向誰?”

日橋有什麽話都不避金羽,一針見血地指出威後所求的事情。

金羽也有幾分感觸,他敏銳地說:“她是天主,整個天下都是她的,她如今要你“肆意”,反的自然不會是她,也不會是其他幾個實力不如她的先主。”

日橋冷笑道:“她與重檐有齷蹉,可她不說,如今要在我心底埋下生事的種子,不知是不是想拿我當探路石。

老實說,我跟她雖不如跟你親近,但念著她給我這條命,我本也可以回報給她。她若是真的有難處,要是願意說清挑明,我許是會順著她。可她如今只想算計我不問我的心思,倒是讓我有些不舒服,弄得我提不起勁。”

金羽也惱威後這點,“你如今這樣疏離她是個法子,可不是個萬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