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職責所在(第2/3頁)

寧公公緩緩點頭:“將軍說得有理!咱家也有些疑惑,按理說,值守禦醫那是絕對禁酒的,要寸步不離皇上左右,為何那天魏太醫躲在禦花園錦鯉池邊的一間小屋子裏,而且爛醉如泥,怎麽搖也搖不醒。這酒究竟是誰給他的,到現在也沒個交代。”

“魏太醫不認嗎?”

“剛開始是不承認,哭著喊著說冤枉,他沒喝酒,結果把他交給禦史台之後,重刑之下,哪有他不開口之理?當天晚上便交代了,承認自己喝醉了誤了大事。只是他一會一個說法,今兒說是自己偷的酒,明兒又說是不知道誰放在屋裏的。後呢,又說是自己帶進來的。”

“是嗎?”杜文浩想了想,低聲問道:“公公,皇上駕崩之時,你可在身邊?”

“當然在的了。那天咱家當值。”

“皇上發病在什麽地方?怎麽發病的?症狀如何?”

“頭天晚上,皇上臨幸朱德妃,天亮後起床,洗漱完畢便傳膳。朱德妃說讓皇上先喝藥,說這是將軍你臨走時交代了的,必須按時服用。皇上還笑著說所有嬪妃裏只有朱德妃每次都督促他喝藥,監督太嚴了點。不過皇上還是喝了。”

杜文浩感嘆道:“後宮嬪妃中,只有德妃娘娘敢這麽軟磨硬泡地勸皇上,別的嬪妃,都順著他的性子,不喝就不喝了。諸不知,這樣反倒害了皇上了。”

“是啊,諸位後宮嬪妃裏,德妃娘娘對皇上的感情那是沒說的,皇上駕崩之後,德妃娘娘哭得昏死過去好幾次,看著人心酸啊。”

杜文浩點點頭,想起回來這麽久了,就見過德妃娘娘一次,還是上次自己去祭拜太皇太後,在靈堂裏見到的,只記得那時候她形容枯槁,呆若木雞似的,但凡心傷到了極處,才會這樣的神情。說起來德妃還是自己的姐姐,認了姐弟了的,自己一直忙於三衙的事情,還是得抽空去瞧瞧她去,別哭出什麽病來才好。

盡管德妃娘娘的兒子六皇子很有可能承繼皇位,但德妃由於不是嫡母,所以也不能享受皇太後的待遇,她這人也不是那種熱衷功名的人,對這只怕不怎麽起勁的。

杜文浩接著問道:“後來呢?皇上怎麽樣了?”

“德妃娘娘勸皇上喝藥,泡到最後,皇上差不多都答應了的,這一次也一樣,德妃娘娘磨了好一會,皇上便答應喝藥了,吩咐禦藥房把藥送來,就是將軍臨走之前開的藥和後來送來的冬蟲夏草。服藥之後,便傳膳。皇上和朱德妃正在用膳的時候,皇上突然捂著心口說心慌的很,接著就站了起來,連碗盞都撞翻了……”

“等等!”杜文浩急聲道,“皇上當時的感覺具體是怎麽樣的?你說仔細一點!”

寧公公仰著腦袋想了一會,說道:“咱家只記得皇上當時捂著心口說心慌,對了,還是頭昏,站不住,就倒在軟榻上了。”

“心慌、頭昏?”杜文浩皺眉思索,這兩種症狀很多中毒都會出現,實在沒有什麽特別的指向性。

又細問了半天,寧公公更多的想不起來了,因為當時很混亂,他又不是大夫,也沒有懷疑其中有什麽問題。寧公公末了低聲問:“杜將軍,難道,這裏面真的有問題不成?”

杜文浩道:“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有人搗鬼。不過,公公不覺的其中有些問題嗎?”

“照你剛才這麽一說,咱家也琢磨,這其中有些不對勁!只不過,咱家對刑獄是外行,到底有沒有冤屈,究竟怎麽回事,該如何調查,咱家是一無所知。將軍的意思呢?”

杜文浩想了想,道:“是啊,其中疑惑甚多,是該查清楚的。”

寧公公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靠邊,便低低的聲音道:“將軍,皇上可待你不薄,若皇上駕崩其中另有緣由,又或者想嚴重一點,有人暗中搗鬼,故意讓太醫醉酒不能履職,又故意耽誤別的太醫院太醫前來搶救,那可是謀逆的死罪!這樣的事情都不查清,愧對皇上隆恩啊!”

“公公言之有理!卑職倒是想管,可是論職權管不著這件案子呀!”說罷偷偷拿眼瞧著寧公公。

寧公公道:“杜大人這是有些推諉了,想將軍可是皇上欽點的提刑官,提點各路刑獄,盡管沒有包括京城,但卻也沒有排除京城在外,所以你要提點京城刑獄,卻也不能說越權。再者說了,漫說將軍有提點刑獄的職權,就算沒有,你總還是堂堂禦醫吧?你的手下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當然有責任查個清楚,這可是關系到皇上的大事啊。”

杜文浩拱手道:“公公指責得對,聽了公公的話,卑職茅塞頓開!卑職先前太過在意是否越權了,這等大事,就算卑職無權也要管上一管,更何況還有職責呢。那好,卑職便即著手調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