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第一次升堂(第2/4頁)

杜文浩道:“好吧,既是如此,那就明日宣了那村婦到堂問問情況再說。”

安逸龍連忙俯首稱是。

誰想那安逸龍見杜文浩有心要升堂問案,索性回去吩咐了府衙的一幹人等,只要有人擊鼓鳴冤,一概報到杜文浩那裏示下。

翌日一早,杜文浩還在睡夢中,便有人在門外輕聲喊叫,杜文浩起身見身旁的龐雨琴還閉著雙眼熟睡的樣子,便起身穿衣放下蚊帳後,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只見英子站在門外,正要開口,忙作了一個噓的手勢,將門帶上,走到廊下,問道:“怎麽了?”

“少爺,方才州府衙門來了一個姓張的師爺說是照著他們安大人的吩咐,今兒起,但凡是擊鼓鳴冤者,一概報請大人決斷。”

杜文浩扯了扯嘴角,道:“這個安逸龍什麽意思,是想看我出醜?”

身後有人說道道:“不然!”

杜文浩和英子回頭一看,只見沈師爺笑著搖著一年四季都不離身的折扇慢悠悠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身邊。

杜文浩道:“先生以為如何?”

沈師爺輕搖道:“官場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大者來小者讓,這是一種謙恭的禮數,既然你說了要詢問原告,他就認為你是要升堂問案了,自然要給你擺足架勢的。就提刑官一職而言,提點刑獄,若有必要,也可升堂問案的。”

“這樣啊?”杜文浩有些惶恐道:“我可從來沒升堂問案的。”

沈師爺折扇在半空中停了停,小眼睛眯著仿佛睡著了一般,半晌才慢悠悠地說道道:“既來之則安之,大人睿智賢達自然是信手拈來,不過一個小小的醫案,料想也難不倒大人。”

杜文浩輕嘆道:“也罷,先生既然這樣說了,那我趕鴨子上架,走上一遭。”

吃過早飯,穿戴好官服,來到衙門後堂。

升堂的規矩沈師爺簡要給杜文浩說了,而且沈師爺就在他身後聽審,心裏也有數,倒也不慌。

升堂鼓擂過之後,杜文浩一搖三擺來到堂上,往當中暖閣方案後太師椅上一坐。頭頂是一個正大光明的匾額,左邊是安逸龍安大人,著了正服正襟危坐在一旁。

兩旁是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堂下規規矩矩地跪著一個中年婦人,穿著雖然簡樸,但還算潔凈,一看便是來之前換了幹凈衣裳的,這便是那狀告仙客來醫館那老郎中的原告,貞節烈婦的兒媳婦。

她低著頭,雙手放在膝蓋上,堂下右邊坐著府衙的張師爺,案前放著文房四寶,一手執筆,一手伏案,端坐與此,整個大堂一派莊嚴肅穆之象。

杜文浩心裏暗想,怪不得那電視裏當官的都願意升堂審犯人呢,這感覺真是一個字“爽”……不,怎一個爽字了得!!

之前聽沈師爺說過在官場上有這麽一句傳言,“只要一升堂一斷案,立即就不愁吃不愁穿”,如今想來別說各級的官吏了,就是那堂下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們,大概也是想狐假虎威一把,不過杜文浩倒不想像那些贓官墨吏一樣“頭戴烏紗帽,吃了原告吃被告”,他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坐在這裏,自然就會徹底的把這個案子審清問明,也做一回青天大老爺!

杜文浩想到這裏,驚堂木提起自然習慣地看了看身後的沈師爺,只見他正朝著自己微微一笑,這笑容中包含著鼓勵。

那驚堂木啪地一聲坐在杉木做的幾案上,台下衙役立刻齊聲威武,堂下原告大抵是在走神,聽見這聲音,嚇得跌坐在地又趕緊跪直了身子。

杜文浩正言道:“台下何人,因何事擊鼓,要狀告何人?”

“我……”

那村婦還未啟口,台上安逸龍輕咳一聲,道:“在提刑官大人面前怎可自稱我?”

“哦,民女要狀告那姓孫的郎中,他謀財害命將我婆婆害死。”

杜文浩道:“你叫名字,哪裏人氏,為何叫你一個女子前來告狀,你家男人呢?”

“民婦周氏,就是廬州城十裏外楊柳村人,我家男人因悲傷過度病了,家中尚有年老的公公和嗷嗷待哺的孩兒。”

杜文浩對那周氏問道:“你這些話都是真的,還是有人事先教你說的?”

周氏偷眼瞄了那張師爺一眼,囁嚅著半晌才支吾道:“就是……民婦自己想出來的。”

杜文浩:“你說是那姓孫的郎中將你的婆婆害死,你有何證據?”

周氏憤然道:“我那婆婆有咳喘的老毛病了,每到春季病情更甚,有的時候整日咳嗽不止,嚴重的時候竟一夜無法入睡,因這個孫郎中的名聲很大,很多人說他的醫術甚好,我便帶了婆婆去他哪裏,他當時還誇什麽海口,說是不出三服藥,我婆婆的病便有大的好轉,誰想……天啦……”說到這裏,竟然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