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巫醫是醫(第2/2頁)

“是!師祖”

杜文浩聽了聽那人的呼吸,問道:“先生以前有哮喘?”

“先生說的是,但是有位先生說我得的卻不是平常的哮喘。”

“此話怎講?”杜文浩說著,示意那人將手放在脈枕上,自己開始號脈。

那人稍事休息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這哮喘每年的端午前後開始發作,中秋一過久就不再發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這個哮喘是夏天發,而冬天至?”

“正是啊,先生。”

“那你平日裏發作的時候應該是找過先生看了的,怎麽如今喘的這麽厲害了呢?”

男人長嘆一聲,道:“說來真是話長了,給我看病的先生雖說可以暫時緩解我的痛苦,但是一直不能斷根就是一件很煩心的事情了,後來先生見我每每發作時,都痛苦不堪,他又無能為力,所以才推薦我來您這裏找您看看的。”

杜文浩:“你這個病怎麽得的。”

男人:“嗨,別提了。三年前,全家人一起出門踏青掃墓,我還記得那一年清明的時候就已經十分的炎熱了,為了不讓家人冒著炎熱的天氣出遊,故而,雞未啼鳴就動身了,誰知,那天走到掃墓的地方的時候,還是出了太陽了,當時我是走得又熱又累又渴。我們掃墓的地方是一處好地方,有山有水,家人帶了好些熟食,準備就在那裏遊玩一天,我見山泉清澈,便咕咚咕咚喝了很多,甚是愜意,喝了很多山泉之後,便和家人一道一起就在泉邊吃了家裏帶來的許多東西。大家都餓了,東西也吃了很多,誰想還沒等到太陽下山,我就開始喘了。從那以後,每年端午開始喘,喘到中秋為止。”

杜文浩問完病情之後,看了舌象,看了脈象,提筆便給這個男子開了個方,方子很簡單,只有三味藥──梔子、焦山梔、淡豆豉。

那男人拿著這個方子之後,不禁大聲說道:“大夫,我可是找過很多的先生看過的,這兩年一直沒有停止過尋醫問藥啊,大夫們都是大把下方抓藥,從來沒有大夫給我開這麽少的藥的,你這藥行嗎?我可喘得很厲害。”

杜文浩微微一笑,道:“你去試試吧,你去試試吧,連吃七付!”

那男人半信半疑抓了藥,還是不放心,又回到杜文浩的桌前,兩個手指提著一串藥包,也不管杜文浩是不是在給別人看病,直嚷嚷道:“大夫,這七包茶葉能治我的病嗎?”

杜文浩看也不看那人:“試試吧,試試吧。真不行我也沒辦法。”

那人見杜文浩不理又只好離開了。

閻妙手等杜文浩看完了病人,走上前去,小聲說道:“師祖,梔子豉湯在《傷寒論》裏是治療熱擾胸膈證的,它是治療心煩的,這兩個藥它可是不能夠治喘是啊。”

“我說過很多次了,變通!藥方是死的,人是活的!方要根據辨證來出,而不是辨證!”

“是!徒孫明白了。”其實閻妙手對這句話還是半懂不懂的。

杜文浩笑著搖搖頭,什麽話都不說了,起身哼著小曲兒朝後院走去。

七日後。

那人再次來到了五味堂,拎了一大包禮物,先給門口的閻妙手鞠躬致歉,然後來到裏屋,見到杜文浩,躬身一禮,恭敬地說道:“小生此次來,一是感謝杜先生,二來也是給之前那位先生陪個不是,小生尋醫無門,自然心中火急,惹惱了您的徒孫,實在不該。”

杜文浩笑著說道:“說明你的病真是好些了。”

那人說道:“先生,吃了您這個藥呢,喘呢還是喘,但是,我覺著心裏痛快了。原來也沒說心煩,只說胸悶憋氣。我覺得心裏痛快一點了,好像那憋氣的程度呢比較輕了,而且喘的那個程度呢,您說要在過去我每次喘鬥必須服藥,否則必然不濟,久久不得安生,現在可以忍住不吃,忍一會兒竟然也就過去了。”

杜文浩點了點頭,道:“好,那就繼續吃著,再吃七付再說。”

那人再無廢話,聽話地趕緊拿著杜文浩給的方子去抓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