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撫琴的駙馬爺(第2/4頁)

長公主和乾王爺在金殿相對,那恐怕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已開始細細除按摩隱藏在其中的端倪,甚至有些人已準備針對此事做些手腳。

京都的街道幹凈而寬闊,房屋一列一列井然有序,青色是京都最主要的色澤,似乎是大楚皇室並不喜歡太過耀眼,所以作為文化政治中心的京都,反而不如江南那般姹紫嫣紅色澤艷麗,這裏透著古樸,透著莊嚴,透著肅穆,更透著凝重。

薛破夜坐在馬車裏,支開窗簾,看著細雨輕輕敲打的街面,心中沒來由生出一種蕭索的感覺。

自進入京都以來,連續三日,牛毛細雨時歇時滯,還真沒有真正停過,老天爺似乎真的想讓世人感受他的蒼涼。

雖然在駙馬府裏,下人們伺候的細致周到,但是薛破夜天生就是閑不住的人,待的久了,總想出來轉一轉,看一看。

在駙馬府,除了怡郡主外,每個人都是恭敬無比,這讓薛破夜很不舒服,至於傳說中大楚數一數二的美男子,長公主的丈夫駙馬爺,薛破夜卻是到現在都沒有見到。

這讓薛破夜甚至產生一種錯覺,總覺得駙馬爺似乎並不是住在駙馬府內。

路邊的樹枝在細雨中發著新芽,生命總是這樣周而復始,不死不滅。

京都當然有人,有很多很多人,平民販卒,達官貴人,外邦蠻夷,商賈巨賈,可謂人間百態,這樣的場景,在京都最大的街道乾坤街一目了然。

乾坤街是直通皇宮的大街,街道兩邊行人熙攘,商鋪林立,琳瑯滿目,國貨番貨應有盡有,只要你帶了足夠的銀子,你可以在這條街上買到世界上任何可以買賣的東西。

京都的商鋪,不管大小,門面都是精致無比,裝修的都遠比其他城市大氣而奢華,似乎不這樣做,顯示不出身為京都商鋪的身份來。

在京都做生意,當然不是簡單的事情,方方面面的打點,絕對不是其他城市可以比擬的,但是他們所掙取的利潤,當然也不是其他城市的商人能夠相比的。

商鋪雖然多,但是卻不嘈雜,經過乾坤街的人們,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貧頭百姓,話都不多,深得“三緘其口”的規條。

這是京都,誰都明白“禍從口出”的意思,都察院和京都紫衣的那幫孫子,誰都猜不出他們會從哪裏冒出來,甚至有可能某位店鋪老板就是都察院的探子或者是京都府的紫衣,若是說了幾句連自己都感覺不出逆反的話兒來,說不定在某個胡同口或者是在自家的床上,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暗中帶到某個地方,一頓嚴刑拷打之後,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按了手印,那麽這條命也就這麽消失在世界了。

大楚的京都間諜網,那是談之令人色變的恐怖,當今聖上似乎很喜歡這個遊戲,自他即位起,本來還是很平庸的督察員和京都府,牟然間卻成了大楚最恐怖的兩個機構,甚至於皇帝陛下親自頒下旨意,京都府和都察院已是直接受命於皇帝的機構,不與其他任何衙門發生關系,而且每年專門從國庫裏拔出銀子納入皇帝的內庫,而這款項,就是給予兩大部門的薪俸和辦事費用,戶部不得幹預。

薛破夜當然不知道京都府和都察院的具體情況,但是瞧著滿街的行人,卻沒有多少聲音,就明白京都的間諜活動很猖獗。

這當然不是什麽好事。

古之明君,大都是廣開言路,言之無罪,那自然會集思廣益,能夠體察民間疾苦,能知朝政弊端,這樣才能應弊生政。

當今聖上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或者他有著自己的治國策略,也許他認為,國若太平,必不可令臣下子民起異心,而間諜網,似乎很容易查出誰是忠誠誰是謀逆。

治大國如同烹小鮮,每個人各有其烹調之法,皇帝們也自然有其心中的策略。

在街上轉了一圈,薛破夜並沒有看到什麽很特別的事情,只是感受了京都這種肅穆井然的氣氛,這才讓車夫回了駙馬府。

這兩天雖然下雨,怡郡主卻沒有放松,依舊讓花宮衛幾人陪著練習氣力,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目標就是趕緊舉起五十斤的東西,這樣一來,師傅高超的箭術就能夠真正傳授給自己了。

薛破夜目前所教的,只是最基本的射箭姿勢以及握弓手法,這雖然是基礎,卻也是最重要的一環,有好的握弓手法,對於射箭的各因素會產生不小的影響,當初兀拉赤教習薛破夜箭法時,也沒少在這方面下工夫。

“也不知兀大哥如今怎麽樣了?”薛破夜看著怡郡主在後花園的空場處射箭,不由想到了兀拉赤,那憨厚魁梧的樣貌和豪爽的個性,猶在眼前。

兀拉赤臨別時,和薛破夜定下了相聚之約,更是答應趕著馬群過來,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時光匆匆,三四個月已經過去,也不知兀拉赤是否從廣闊的大草原往繁華的江南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