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綠娘子(第2/2頁)

五兩銀子絕非小數目,其實所謂的一進春樓隨手就是幾十兩幾百兩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不過少之又少,鳳毛麟角而已。通常大家進樓聽曲調笑求歡,所花的銀子並不多,正常情況下,一兩銀子就可讓一位青春年少貌美如花的窯姐兒伺候一個晚上,薛破夜此時出手就是五兩,已經很有氣魄。

薛破夜混跡杭州大半年,雖未進過春樓,心裏卻是有數,這些窯姐兒可不同日後的小姐,假手會按摩,三下兩下就脫光衣服,如同趕集一樣風風火火了事,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脫光衣服就能做事。

這時候的窯姐兒,特別是清河坊這邊存在競爭的窯姐兒,那可不是只會脫衣服那麽簡單。

其實這個時候的春樓女子大多都不是好逸惡勞之輩,她們之中大都是被誘騙或者逼迫才走上這條路,賣身所得的銀兩大多都被老鴇等人盤剝走,即使留下的少部分,也會被各種名目的費用收走,所謂“一入娼門,永難出”就是這個意思,累死累活的收銀最後恐怕連自己的贖身費用都不夠,在她們心中,能被人贖身,那已經是萬幸之事。

但是真正想為妓女贖身的人是少之又少,沒有幾個人願意為了個女人而花費大量銀錢,即使很喜歡這個女人,花幾個銀子到春樓也就是了。那種和妓女兩廂情願,你恩我愛,死不分離,耗了性命也要為心愛的女人贖身的,屬於……屬於用牙簽插死大象,打個噴嚏就下雨的故事類別。

窯姐兒入了樓子,先要被調教的能歌善舞,含笑迎客才能接客,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個時候的窯姐兒比後來的小姐內涵要高深的多,雖同是賣身,但這個時代的窯姐兒無論從心理還是素質都不是後來的小姐所能比擬。

雅間很是講究,顯眼的花床極大,柔軟的被褥,粉紅的帳篷。

幽香襲人,薛破夜背負雙手走到墻邊,只見墻上掛著一幅畫,卻是西湖圖,泛舟西湖,蓮花出水,薛破夜不由吟道:“西湖清宴不知回,一曲離歌酒一杯。城帶夕陽聞鼓角,寺臨秋水見樓台。蘭堂客散蟬猶噪,桂楫人稀鳥自來。獨想征車過鞏洛,此中霜菊繞潭開。”一曲吟罷,暗暗好笑,自己在杭州耳濡目染那些才子佳人吟詩題詞,卻染上了動輒吟詞的癖好,雖然這詞絕非原創。

身後傳來嫵媚的聲音道:“好弟弟果然不是常人,好一首詩,姐姐可見識了!”笑聲中,老鴇捧著果盤進來,放在桌子上,轉身過去關上房門,將喧鬧隔在外面,腰肢如水蛇般扭動,嫵媚笑道:“姐姐姓呂,別人都喊我綠娘子,弟弟也可以這麽叫。”

薛破夜見她笑顏如花,走動之間,豐胸上下起伏,乳波陣陣,過來在桌邊坐下,輕聲道:“呂姐姐坐!”

綠娘子見他神情很嚴肅,在桌邊坐下,問道:“好弟弟,有什麽事不開心嗎?來這裏就是尋開心,若是不開心,我喊兩個姑娘來給你唱曲。”

薛破夜展顏笑道:“姐姐,若是你給我唱曲子,弟弟只怕便開心了。”

綠娘子笑顏嫵媚,紅唇輕啟,膩聲道:“好弟弟真要姐姐唱,姐姐就唱給你聽!”眉目含春,似乎要滴出水來。

薛破夜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唱曲是少不了的,待會姐姐不唱,我逼也要逼的。只是現在倒有一事想和姐姐商談一番。”

綠娘子坐正身子,巨乳挺拔,似乎要破衣而出,她身姿婀娜,如此苗條的身材有此巨乳,也屬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