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劉郎一見武陵花,從此春心蕩(第2/2頁)

嗯...好像歲數大了點。

“奴家叫碧桃。”桑三娘報上了胡謅的名字。

“可有姓氏?”蕭讓微微點頭,這一大早上已經登記了好幾張紙,碧桃少說也有三五個。

“女家姓蔡。”

不知怎麽的,桑三娘鬼使神差的用上了這個姓氏。

“蔡碧桃?”

聖手書生蕭讓龍飛鳳舞的快速寫下了“蔡碧桃”三字,接著道:“背首詩詞來聽聽。”

“啊?”桑三娘驚訝的連舌下的玉石差點沒掉出來,選使女還要背詩詞?

有沒有搞錯?附庸風雅好像也不是搞法啊?

“隨便是東坡居士還是六一居士的都行。”蕭讓解釋道,他對西門慶的要求感到不可思議,如果西門慶是蘇東坡,這要求倒也不算過分。但這位西門大人一手爛字,看書就頭疼...

桑三娘定了定神,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碧霧輕籠兩鳳,寒煙淡拂雙鴉...”桑三娘輕啟朱唇,背了一首東坡居士的西江月。

“咦?”

聖手書生蕭讓猛然擡起頭上仔細端詳了一下桑三娘,不是因為她被的流利,而是因為蘇東坡的這首西江月並非是流傳甚廣的“明月幾時有”或者“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人人均能背誦上幾句。

這首西江月有點偏門,因為這是蘇東坡少有的描寫青樓歌妓的,最後更有“劉郎一見武陵花,從此春心蕩也”這樣的感慨,甚至於有人認為這首西江月並非是蘇東坡所寫。

桑三娘被蕭讓看得低下頭去,心裏暗道:“糟糕”。

在蘇東坡諸多詩詞之中,桑三娘最喜歡的便是這首西江月,沒想到不知不覺之間背誦了出來。

桑三娘也知道,在這種場合背誦這首西江月似乎有點太過於與眾不同,只希望不要引起猜疑才好。

“這首西江月雖然不廣為人知,但頭兩句也算是難得的佳句了。”

幸好,聖手書生蕭讓也不過是相了一相便重新低下頭去,在紙上匆匆忙忙寫了數字,從袖子裏掏出個小木牌來遞給桑三娘。

“三日之後,來福紅坊聽差。”

桑三娘一顆芳心撲通撲通亂跳,接過了小木牌便向聖手書生蕭讓行了一禮,急急的去了,差點沒撞到後面的一位姑娘。

那姑娘老大不高興的用明州方言罵了兩句,又推起笑容問蕭讓道:“這位先生,後面不是還有幾輪選拔,怎麽就把小木牌給了那碧桃?”

聖手書生蕭讓白了她一眼,把臉一板:“有沒有跟你也沒關系,因為你已經被淘汰了。”

那姑娘一臉不爽的唧唧歪歪,卻被後面的同伴給架走了,在福紅坊門口鬧事可不是好玩的。

“就這脾氣秉性,還是當小姐去吧,當什麽使女...”蕭讓輕輕嘆了口氣,懶洋洋的喊道:“下一個...”

...

...

三日之後,明州港口。

明州知州少見的露面,主持歡送儀式。

對於他來說,早一日把西門慶這個瘟神送走,早一日能放下心來,進行“正常”工作;那兩個東瀛人已經從城門口放下來,平八郎已經**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嗝屁了,而勘三郎也只剩下半口氣,被果斷的丟進大獄裏。

“大人,一路保重!”

知州弄出一副唏噓不已的樣子,還擠出幾滴眼淚,讓西門慶險些沒動手大人。

麻痹,哥是去東瀛發財的,哭什麽喪啊!

“大人,如果家裏有事,不如早點回去好了。”西門慶皺眉道:“莫要耽誤了出殯的時辰。”

知州擠出的哭臉一下子僵住了。

“知足吧,我給你留下的功勞夠你今年得個好評的。”西門慶甩了甩袖子,一付感人...不,趕人的架勢:“滾吧!”

既然西門大人說的這麽清楚,那麽擊垮東瀛武士惡勢力的這份功勞,明州知州便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所以雖然挨了罵,知州臉上反而是笑嘻嘻的向西門慶告辭。

西門慶也懶得理他,率眾上了船隊。這些船只表面上都是官府征來的,但其實商人們巴不得官府這樣做,自己還可以帶些貨物,來回費用都是官府撈錢,這等好事哪兒找去?

頭一次登上古代海船,西門慶還是相當驚訝船只居然如此之大,雖然比起明代鄭和下西洋的那些要小,但長度也接近兩百宋尺,尤其是西門慶等人的頭船,差不多有兩百二三十尺長,四五十宋尺寬,西門慶偷偷換算了一下,快到六十米了,寬度也有十米,名副其實的龐然大物。

“啊呀,西門大人!”

一到船上,便有一名長著圓臉,一團和氣的商人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