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一騙再騙

第二百四十九章一騙再騙

金槍手徐寧看看旁邊露出關切眼神的豹子頭林沖,再看看滿不在乎斜上四十五度不知道看哪裏的西門慶,把牙咬了再咬,終於下定了決心。

現在金槍班的這幫好弟兄如果真是因為這件事情一個個被踢出禁內,自己這個金槍班教頭臉上也沒有光彩不說,弄不好下一個被降職或者辭退的就輪到自己了。

看起來豹子頭林沖這個良師益友對眼前的西門慶還是十分有把握的,確實西門慶看起來也和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有所不同.

“大人,小人願意借出雁翎圈金甲。”金槍手徐寧苦著臉道:“但也請大人同意徐寧時時來查看.”

“啊?這個沒問題.”西門慶吩咐書童兒送上文房四寶:“不放心的話,咱們可以立下字據,不要說時時來查看,要不然給你騰個房間住這兒都行。”

徐寧看著面前的硯台,苦笑道:“小人一介武夫,還要什麽字據,既然大人願意幫忙,徐寧已經是感激不盡。”

“兄弟,你幹脆在林沖家裏小住如何?”豹子頭林沖笑道:“大官人這裏人多,林沖那院清凈,不過就隔了一堵院墻而已。”

“林教頭說的在理,我看就這麽辦吧。”西門慶眼看雁翎圈金甲即將到手,又開始打起鉤鐮槍法的主意:“徐教頭沒事多過來轉轉,這兒的大門隨時為教頭敞開!”

話說到這份上徐寧也沒有什麽可顧忌的:“大人,小人這就回去取那雁翎圈金甲過來。只是這雁翎圈金甲和擒拿那賊人有何幹系?恕小人愚昧,還請大人明示。”

西門慶突然往書房門口走去:“你隨我來。”

林沖和徐寧跟著西門慶走到院中,西門慶用手一指旁邊一塊空地:“你看那裏怎麽樣?”

“井井有條。”徐寧見那裏幾盆花草,更加是摸不到頭腦了。

“我準備在這兒搭個竹棚子,把你那副雁翎圈金甲掛在棚中,你看如何?”

看著西門慶比劃來比劃去,徐寧還是沒搞懂,但旁邊林沖似乎有些明白了:“大官人的意思是.?”

西門慶看徐寧那費勁思索的樣子,哈哈一笑道:“這你還搞不懂.掛在這裏引那賊人來偷啊!”

“什麽.來偷?”徐寧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妙!妙!”豹子頭林沖鼓掌道:“若無此物,怎能引來賊人?”

林沖話音剛落,突然想起來“賊人”便是鼓上蚤時遷,昨天還在一起喝酒,西門慶莫非是想監守自盜?

西門慶呵呵笑道:“雁翎圈金甲這麽好的寶貝掛在這裏,自然有賊惦記;那賊人潛在龍圖閣,說不得也是窺視禁內寶物,消息一蹬出,必然手癢.”

“賊人偷了雁翎圈金甲,我們便做黃雀悄悄跟在後面,不但要抓這個賊人,連賊人的落腳處、老窩都要連根拔起!到時通知金槍班有空的弟兄們出動,這便是一功!”

徐寧這才轉愁為喜道:“大人此計甚妙!有此功勞,官家定然歡喜!”

等林沖送走了千恩萬謝的金槍手徐寧,返回來的時候,西門慶這才說了一句話:“有這等誘餌,好歹抓一個兩個充數,一頓板子打下去,沒去過禁內也改口取過禁內便是!”

“原來如此!”豹子頭林沖恍然大悟道:“大官人果然妙計!”

沒到一個時辰,金槍手徐寧去而復返,送上一個紅sè羊皮匣子,西門慶便知是雁翎圈金甲到了;到屋裏打開看時,好好一件鎖子甲,做工jīng良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前朝此等盔甲甚多,但做工繁瑣,往往一件這等盔甲便要好幾年功夫。”徐寧解釋道:“戰亂一起,便再無人去做了.祖上也是機緣巧合,救了一名盔甲匠師,那人花了三年jīng血,才做成這等盔甲。”

“大人你看這盔甲呈暗黃sè,乃是用赤銅和黃金熔成,歷經四世,屢屢隨小人先祖沖鋒陷陣,也無半點損傷,可當得起雁翎圈金甲之名。”

西門慶聽了點點頭,輕輕把那雁翎圈金甲重新放回羊皮匣子裏面,鄭重的對徐寧道:“徐教頭放心,這甲在我這裏萬無一失,若有半點損壞,便是我的不是。”

徐寧感動道:“有大人這句話,徐寧便自安心,還望早rì擒住賊人,小人這甲也算有了用處!”

西門慶呵呵笑著,便送徐寧出來,徐寧自有些心思低頭走著,猛然間耳中聞聽有人叫道:“哥哥說的天花亂墜,我看那鉤鐮槍法不過是哄孝的,金槍班也是個紙糊的門面貨!”

這話說的金槍手徐寧怒氣陡然而生,放眼望去院中劃了個圈子,有兩條大漢赤著上身,各拿一條哨棒,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在練武。

左邊一人身上白凈,卻是一張麻子臉,三十多歲年紀,臉上似乎有塊金印;再看右邊那人背對著徐寧,但後背便是好幾條大大的傷疤,徐寧識得是刀痕,此人轉過臉來,卻嚇了徐寧一跳。

原來那人比黃臉的年長些,臉上倒有個好大一條刀疤,都破了相,也有塊金印,想必是年頭久了模模糊糊的,這人正呵斥道:“你亂叫什麽!鉤鐮槍法是一等一的槍法,比哥哥我教你的可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