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宗澤

第二百三十四章宗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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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說的是誰?”西門慶忍不住發問道:“為何突發感懷?”

周侗不覺留下些淚來,急忙擦拭一番,林沖深知老師心意,開口解釋道:“之前老師還有個大弟子,只是出師較早,你們都不認得。”

“敢問此人姓名?”武松原先在周侗這裏多時,想來確實沒什麽印象:“老師弟子一個個都是揚名在外,武松似乎沒聽說過”

“此人原本是běijīng大名府一名富商公子,年輕時和老師學過幾年刀槍拳腳。後面他父親過世,這才回去繼承了偌大的家業。”林沖提起此人也有些嘆息:“老師總是說他是最能傳承衣缽的,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

“林教頭說的莫非是玉麒麟?”西門慶越聽越耳熟,忍不住打斷了林沖的話:“玉麒麟盧俊義盧員外?”

“什麽!盧員外是我大師兄?”武松倒吸一口涼氣,和西門慶對視一眼。

當初在大名府郊外救下盧俊義和燕青之時,武松可從未意識到盧俊義是自己的大師兄

“老天無言啊。”周侗提起盧俊義頓時傷心起來:“聽說是和梁山草寇私通,在獄中熬不住便撒手而去了正值壯年啊!”

“老師雖然心存疑惑,也曾多次派人打聽,但終究是人沒了,連盧府也煙消雲散,府中仆人都走光了沒處打聽去。”林沖嘆息道:“說起來師兄棍棒功夫可比我這個教頭強多了”

西門慶咳嗽一聲,當即把大名府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說了,對賈氏、李固一段並未細說,只說是義仆浪子燕青復仇,把jiān夫yín婦從人世間抹去雲雲。

反正這兒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西門慶倒也不怕其中有人偷偷去官府告發。

這段經歷本來就曲折離奇,西門慶又講得活靈活現,現場的人都有一種親身經歷的感覺似的。

講到玉麒麟盧俊義和浪子燕青的主仆之情,盧員外最後將燕青托付給西門慶,周侗忍不住老淚縱橫;講到兵分兩路潛進大名府,武松和時遷二人將大名府牢獄弄得底朝天,手刃蔡福蔡慶,聽得一旁嶽飛心情澎湃,鼻中似乎能聞到當夜的血腥;講到燕青復仇,孫二娘頭皮發麻,連連驚呼。

“原來如此!”林沖也聽得熱血沸騰,起身向西門慶和武松行禮道:“若非大官人,我大師兄盧員外的血仇還不能得報!大官人,師弟,請受林沖一禮!”

西門慶和武松急忙起身還禮:“若是林教頭當時在場,說不得也要快意恩仇,當不得如此大禮!”

三人重新落座,周侗問西門慶道:“我那徒弟得此義仆,也不枉此生。只是那浪子燕青何在?老夫想見上一見。”

“眼下在半路押運,再過一二十rì便可到汴梁。”西門慶回道:“到時我讓他來拜會老人家便是?”

“大師兄臨終前把義仆燕青托付給素昧平生的大官人,可謂是當機立斷。”林沖嘆道:“天下如大官人者,又能有幾人?來來來大官人,你我共飲一碗。”

“也算我一個!”嶽飛也端起碗來,向西門慶敬酒:“我方才有些看大官人不起,沒想到大官人竟然宛若古時的季布一般,我這碗算是向大官人賠罪。”

西門慶見林沖和嶽飛都提起碗來,道一聲“好!”也端起自己那碗景陽chūn道:“鵬舉耿直,毫無隱瞞,將來必成大器。今後有什麽用得著我的,盡管來尋我!”

周侗再度擦了眼淚,舉起碗來:“既如此,來個盡歡也罷。老夫也來!”

武松和孫二娘自然也端起酒來共飲:“算我一個!”

眾人端起景陽chūn一飲而盡,就連嶽飛也是喝得點滴不剩,周侗喝完把碗一丟,大贊景陽chūn:“當今世上真有如此好酒?老夫仿佛在夢裏一般!來人,倒酒!”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老哥哥,有好酒怎麽不叫我?”

周侗見來人大笑道:“兄弟今rì怎麽有空到此?”

西門慶望去,見來人約莫五六十歲,一身麻布衣服,花白頭發用一根簪子隨便挽了個鬏,臉上都是些風霜之sè,要在大街上遇見,恐怕誤認為是進城賣菜的老農。

但此人站在那裏自有一股從容姿態,不卑不亢,似乎走到哪裏都是這樣。

林沖自然也認得此人,連忙起身行禮:“原來是登州通判大人到了。”

西門慶等人也要起身迎接,那人腳下如風,來到桌前制止道:“老哥哥這裏哪兒來的這麽多規矩,你們不要學林教頭那套。”

說完那人劈手從莊客手中搶過景陽chūn,先聞了聞,大喜道:“果然好酒!”

隨即那人親手倒了一碗,站著便是一飲而盡:“啊呀呀好酒好酒!”

“自從你去年到了登州做通判,有大半年未見了罷怎麽還是這副德xìng?”本來這種行為傲慢無禮,但周侗好似也非常習慣一般:“來人,給通判搬個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