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吹雪樓

第二百三十章吹雪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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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貴和西門慶把嘉王趙楷送到門口,譚稹已經在院中繞了無數個圈,見趙楷好不容易出來,急忙湊上來力邀。

嘉王趙楷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累了。”就拂袖轉身離去,七八個黃門官擁著出門了。

譚稹啞口無言,咽了口唾沫悻悻然回屋去了。

方才錢貴的小屋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同樣郁悶無比的還有秦飛,迎來送往的就沒有半點機會和嘉王趙楷說話,好不容易送了回來,本想跟自己養父說上幾句話,沒想到錢貴又把西門慶叫了進去。

秦飛在屋前狠狠的跺了跺腳,再等下去也沒有意思,幹脆也出了皇城司院子,不知道上哪兒散心去了。

“你的膽子可真不小。”

錢貴一臉嚴肅,再也不是眯著眼睛昏昏yù睡的模樣,而是睜大了眼睛看著對面椅子上的西門慶:“我想你這麽大年紀的時候,膽子都沒有這麽大。”

“大人過獎了。”西門慶笑道:“方才的保證可不是空口說說而已,下官釀酒的地方也確實是在梁山。”

“但那畢竟是一群草寇,為首的托塔天王晁蓋當前劫過生辰綱。”錢貴拉下臉道:“這種人遲早還會出手,到時候你的腦袋留不住倒是小事,連累了皇城司連累了嘉王那可如何是好?”

“不義之財,取之有道。”西門慶低聲道:“大人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生辰綱是為誰賀生的?十萬貫!這難道不是皇城司應該暗查的範圍麽?”

“那又如何?”錢貴的臉sè稍微好看了一些:“這些事情官家都知道。”

西門慶認真的盯著錢貴雙目,一字一頓的說道:“若是我做主,下官便去取那生辰綱,為皇城司所用。”

“年輕人,你的膽子比我想的還要大。”出乎西門慶意料之外的,錢貴這老狐狸對自己這句話居然沒什麽反應,反而身子往後面一靠,用一種淡然的口氣說道:“但在官場,光憑了膽子可不行你先下去吧。”

西門慶微微一笑,起身告辭,錢貴靠在椅子上,看著西門慶走出門口,這才喃喃自語道:“這份膽量可真是了不得啊居然能想到這種地步莫非我真的越老膽子越小?”

默然想了一會兒,錢貴伸手到桌子底下扯了扯那根銅線,這機關一直連著屋外的銅鈴,對於錢貴這種懶得出去的xìng格,這是叫人的最佳途徑了。

而最常響應這鈴聲的,就是自己的義子秦飛。

不知怎麽的,錢貴有一種強烈的念頭,想要多和秦飛聊聊,聊聊今後的事情。

這種念頭從來沒有出現過,在皇城司,錢貴和秦飛之間一直保持著上下級,而不是養父子。

這是錢貴給秦飛定下的規矩。

然而今天響應鈴聲的並非是秦飛,當鈴聲響起第三遍的時候,一個黑衣察子推門而入,躬身行禮道:“大人,有何吩咐?”

“秦指揮使何在?”錢貴坐直了身子,微微皺起眉頭:“方才他不是就在門口麽?”

“秦指揮使剛離開沒多久。”那黑衣察子低聲道:“大人,要不要去尋秦指揮使過來?”

錢貴重新靠在了椅子上,搖搖頭道:“不用了”

秦飛既然不在,那種強烈的念頭頓時蕩然無存,錢貴感覺一股強烈的疲倦感湧上來,揮手讓那黑衣察子退下,伏在案上閉目養神。

而同時在那間很大的屋子裏面,譚稹正焦急的走來走去。

“不隸台察!不隸台察!”譚稹嘴裏面念叨著這四個字,其中的含義和官家頒發此令的真正意圖讓譚稹打心眼裏冒涼氣。

“來人,備轎!”譚稹走出門口,大聲吩咐道:“不!備馬!”

在這種時刻,譚稹決定要去見一個人,一個能給自己更多消息的人。

梁師成!

要說汴梁城誰能有一手消息,那當屬梁師成!

“譚勾當少安毋躁。”梁師成看著眼前有些焦急的譚稹,淡然道:“皇城司不隸台察,這對於譚勾當來說應該是天大的好事才對,不是麽?”

“太尉說笑了。”譚稹的臉sè確實有些不好看:“這對於皇城司來說自然是好事,但官家頒發此令說到底是為了嘉王!”

“太子殿下都沒有實職在身,嘉王倒做了提舉皇城司!這倒還罷了,這命令一下,皇城司行事更加肆意,還不是為了嘉王?”

梁師成呵呵笑道:“這不隸台察最開始可不是官家的主意,而是嘉王提出來的。”

“什麽!”譚稹微微吃驚道:“但官家也同意了不是麽?”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梁師成看了一眼譚稹,微笑道:“既然嘉王提出來,官家自然不會駁了他的面子。”

“但是你要知道,皇城司不是那麽好駕馭的。如果一個人越著急出成績,越容易做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