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新酸棗門的稅官(第2/2頁)

至於這城口稅錢交多少,也就是城門口的稅官說了算,雖然交的稅要看貨物的不同和數量的多少,但很多時候都是稅官粗粗一點,張口就來。

酒水本來就是利潤極大的貨物,稅官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時常玩命的要錢這錢絕大部分都塞了自己腰包,只有一小部分繳上去。

所以等西門慶的運酒隊伍出現在城門口的時候,稅官帶了兩個士兵喝停了隊伍,趾高氣揚的問道:“酒商何在?”

西門慶懶得先出面,便叫神算子蔣敬上前應付:“大人有何吩咐?”

稅官雖然是正兒八經的官,但實在是不入流,蔣敬這一聲“大人”叫的反而讓稅官板起臉道:“你這車上裝的都是什麽?”

“大人,是酒。”

雖然酒壇都有泥封,但陶器本來就容易散發味道,所以一陣風刮過來,酒香讓那稅官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有多少壇?”

“回大人的話,約莫有一百七八十壇。”

蔣敬是實話實說,但那個稅官一腆肚子:“一百七八十壇?你當老爺的眼睛長在狗身上不成?明明有五百壇之多!”

神算子蔣敬也知這滿口亂說是稅官的常例,西門慶也未發話倒也不用翻臉,便回道:“須交稅金幾何?”

“每壇一貫。”那稅官大咧咧的伸出一根手指道:“五百多壇就算你五百壇好了省得數著費勁。”

五百貫!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這稅官還真是大張血口,身後兩個士兵也是眉開眼笑,一付得意洋洋的樣子。

若是尋常酒水,一壇也就賣個一兩貫,東京汴梁的物價雖然高,也就是加上個半貫一貫的賣,這稅官一下子就要了全部利潤過去,讓酒商怎麽做生意?

當然,這批貨物的主人可不是尋常酒商,而是有些官方背景的西門慶。

西門慶在馬上看著那個肚子不小的稅官,臉上一對狗油胡子,頓時心生厭惡。

這樣的人還真是什麽時代都有,從來都是沖在最前線欺壓民眾。

把良民逼上梁山的,多半就是這種貨sè。

不過今天麽哥就是從梁山上下來的。

西門慶姿態優美的翻身下馬,咳嗽一聲道:“蔣先生這裏交給我罷。”

身後武松和孫二娘也翻身下馬,左右護衛;鼓上蚤時遷摸了胡子暗笑,只等了看好戲。

那稅官見西門慶一身白袍,腰間懸著塊羊脂玉佩,眼睛貪婪的往玉佩上掃了兩下,依舊擺出官架子道:“你又是何人?”

“我才是這批貨物的東家。”西門慶笑嘻嘻的上前道:“大人有啥吩咐,還是沖著我來罷。”

“五百貫,再加上那塊玉佩。”

那稅官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指點了點西門慶腰間的雷公石:“老爺我見那塊玉佩不錯,你還不摘了獻上來?”

“唔?”西門慶身後武松和孫二娘見那稅官一眨眼的功夫又加了價碼,怒目以對。

東京汴梁可不是鄉下地方,明擺著手持利刃可不是耍的。

所以那對雪花鑌鐵戒刀被武松收了起來,此刻放在車上。

雖然是赤手空拳,武松這一瞪也讓稅官身後那兩名士兵打了個哆嗦,其中一名士兵拔出鋼刀上前喝道:“兀那漢子,你亂看什麽!”

“做生意嘛和氣生財。”那稅官慢悠悠的說道:“動刀動槍的,你看這就傷了和氣了。”

“不過如果還是不見那五百貫的話,老爺這手下士兵可有點管束不住了。”

“這年頭遼國金國的細作不少,到時候把你們當細作給砍了可不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大人說的是。”西門慶笑笑,叫蔣敬掏了張交子出來,塞在那稅官手中道:“這大熱天的站在城門口不容易,這錢就給兄弟們喝茶了。”

那稅官收了錢,滿臉堆笑:“你看看你這個人還是很懂規矩的麽。”

說著那稅官把手中的交子展開一觀,滿臉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一貫?”那稅官怒不可遏的揮舞著那種一貫的交子:“你是特意來消遣老爺的?”

“來人啊!”

“在!”身後兩個士兵應聲道:“大人有何吩咐!”

“這些都是遼國的細作抓起來!”

“大人且慢!”西門慶緩緩的舉起右手,攤開五指道:“大人請看我這手中是什麽?”

風流相公西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