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卻如何不姓李(第2/2頁)

那酒保暗自得意:“不二價,每壇五十貫!”

五十貫這種價錢簡直是荒唐到了姥姥家,西門慶滿不在乎的用手點了點桌上那疊交子道:“怎麽,你覺得這些不夠五十貫麽?”

“不敢不敢。”看著那疊交子,那酒保笑的眼睛都快合上了:“小的這就下去準備些下酒菜。”

西門慶見那酒保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肚裏笑笑,又問那酒保道:“你家主人姓什麽?”

酒保答道:“小店主人姓蔣。”

“姓蔣?”西門慶冷笑著猛然提高聲音道:“卻如何不姓李?”

這句話在水滸傳裏也算是個值得研究的課題,這句話狠就狠在當時娼jì家裏有姿sè者大都姓李,最有名的就是李師師,連官家也要上門去piáo,所以很多原來不姓李的娼jì也改姓成李,生生擡高了自己。

西門慶這時抖落出這話來,卻是直指蔣家是娼jì之家,也暗暗點出那婦人的出身。

這種言語別人可能不懂,但本來歌jì出身的蔣門神小妾卻不可能不懂。

所以西門慶此言一出,那婦人頓時心頭大怒,拍了櫃台叫道:“哪裏來的醉貓,在此大放厥詞!”

酒保舍不得那錢,打圓場道:“娘子息怒,眼看是外鄉的蠻子,不知道咱主人的厲害。”

武松聽了拍桌子道:“你個鳥人,放什麽鳥屁!我主人說你家姓李,那便是姓李!”

“姓蔣也無妨。”西門慶假意勸道:“夥計,你叫櫃上那婦人下來陪我吃酒,多少錢老爺都出了便是。”

那酒保聽這話都驚了:“客人休得胡說,這是主人娘子!”

“放屁!”武松大喝道:“便是你家主人娘子又如何?我家老爺是如何尊貴,下來共飲杯酒,有什麽打緊?”

那婦人聽了大怒,破口大罵道:“殺才!你們幾個該死的,也不知道這快活林是誰的地盤,敢來搗亂!”

說著實在氣不過,就要推開櫃台走出來罵。

西門慶一個眼sè過去,武松嘿嘿一笑,當胸一拳把那酒保打得一跌,兩三步搶到櫃台邊上,雙手伸進去,頓時把那婦人拿的死死的。

那婦人才多大力氣,能掙紮得了?被武松一手按住腰間,一手把頭上冠兒捏了個粉碎,揪住發髻,隔著櫃子生生提了出來,兩步來到門前,往那大酒缸裏一丟。

只聽得撲通一聲響,那婦人被直直丟在大酒缸裏,一時爬不出來。

其他幾個酒保遠遠看見出了這等事,手腳靈活的都奔著武松來,想要攔上一攔,好把主人小妾從大酒缸中撈出來。

武松大手伸出,早就劈頭提起一個,也往旁邊大酒缸中一丟;又一個酒保沖過來,武松飛起一腳,踢得往後一仰,抓起來依舊丟在大酒缸裏。

此時三個大酒缸都裝了人,剩下兩個酒保見狀各提了條凳子過來,被武松一聲大喝,頓時都呆住了。

武松當胸兩拳,一個個都打翻在地。

剩下酒保見武松神勇,不敢上前,見西門慶和孫二娘孤零零的,搶上來要抓了。

孫二娘冷笑一聲:“大官人安心坐好,自有奴家在。”

說著從袖中擎出把尖刀來,直往桌上一插,挽起袖子喝道:“有不怕死的只管上前,老娘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來一個搠死一個,來兩個弄死一雙!”

那幾個酒保見這仆婦如此兇惡,哪個敢過來?

一旁廂房裏坐著歇息的火家搗子聽動靜不對,出來看時都唬了一跳,無人敢上前,有搗子屁滾尿流的往來路去了,武松心道:“那廝必然去報蔣門神來,老爺就在這裏等了,當面打出屎來!”

西門慶站起身來,收了交子對孫二娘道:“二娘,眼下蔣門神即到,咱們也去院子裏面觀戰罷。”

孫二娘正好看武松拳腳,如何不情願?從桌上拔了尖刀沖那些酒保晃了晃,這才陪了西門慶來到院中,見三個大酒缸中各有人掙紮,但酒缸壁滑,哪兒能掙脫得出?

尤其是先前那婦人,滿頭滿身都是酒漿,腦袋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磕破了一塊,狼狽不堪。

西門慶低聲對武松道:“一會兒蔣門神來時,二弟只管打,只要留條xìng命,問出那批景陽chūn的下落就行。”

武松回道:“大哥,武松自然領會得,那廝長的肥大,卻熬得住。”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暴跳如雷的大喝一聲:“哪個沒長眼的也敢來蔣某這裏鬧事!”

風流相公西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