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功與過

第四十一章功與過

“大哥!”曾密沒想到方才看起來還似乎要贏的曾塗一下了輸了,病尉遲孫立手中的竹節鞭來去無蹤,曾密只聽見自己大哥曾塗一聲痛苦的悶哼,明顯受了不輕的傷。

“你敢傷我大哥!”曾密狀若瘋虎,一催戰馬沖了出來,手中超大號的環首刀直指孫立後背。

病尉遲孫立聽得後面動靜,就知道是曾密又沖了過來,但自己這杆鋼槍離曾塗的後背不過尺余,孫立藝高人膽大,並不回頭,一口氣猛追曾塗不止。

曾塗在馬上疼得幾乎昏厥過去,已然顧不上背後刺來的鋼槍,關鍵時候還是那匹照夜玉獅子馬,不愧是寶馬良駒,本能覺察到了危險,隨著一聲長嘶猛的往前一躥,離孫立的槍頭越來越遠。

病尉遲孫立並不懊惱,反而暗自贊了一聲,勒住了馬,回頭略略看了一眼直撲過來的曾密,手中鋼槍一個旋轉,從脅下向後反刺而出!

“你們兩個,好歹留下一個!”

隨著病尉遲孫立一聲大喝,那杆鋼槍有如神來之筆,不可琢磨。曾密見孫立勒住了馬,正要舉刀砍下,只見一點寒星從孫立脅下鉆出,頓時胸口一陣劇痛!

孫立這一刺並無正式名稱,乃是孫立參照了軍中流傳拖刀計和回馬槍,從中領悟出來的可謂是平生絕招。

只要看準了敵人方位,並不回頭,反手往後就刺,這一刺雖然比不上舉槍直刺的威力,但往往出乎敵人意外,能收到奇效。

孫立這一下本來就用盡全力,再加上曾密縱馬而來,自然有一股沖力,所以這一刺已然透胸而過,曾密哼也沒哼一聲就栽下馬來,那把超大號的環首大刀也跌落塵埃。

那匹戰馬失了主人,一聲悲鳴自動跑了回去,病尉遲孫立收了鋼槍,撥轉馬頭轉回來大喝一聲:“還有誰!”

這幾下兔起鷹落,不過幾個呼吸之間,曾密已然喪命,屍體倒地,曾塗重傷,幸的那匹照夜玉獅子馬似乎認得曾頭市人馬,自行兜轉一圈,馱了已然昏迷的曾塗跑了過去。[.]

曾頭市士兵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持槍大喝的病尉遲孫立,幾乎是天神下凡,誰人敢上?

孫立冷笑一聲:“曾家五虎,不過如此!爾等將屍體帶回,給那史文恭帶條口信,就說我病尉遲要會會他的那口方天畫戟!”

曾頭市士兵不敢多言,派出兩人來收屍,孫立喝道:“屍身拿走,頭顱卻要留下!看這身後已有兩顆狗頭在,今晚再添一顆!”

看著橫槍立馬的孫立,還有後面寨柵虎視眈眈的數十名弓箭手,那二人不敢有違,只好割了曾密人頭,擡了屍身回去。

“來人!把此狗頭掛起來!”

隨著曾頭市人馬扶了曾塗,擡了曾密屍體,灰溜溜撤回去,梁山寨柵又恢復了一片安寧。

守夜的士兵對病尉遲孫立心服口服,把曾密首級找了個杆子立在寨柵門前,和其他兩顆人頭並立。

“啊...唔唔唔,雪兒你什麽時候學了這招...好犀利”全然不覺的西門慶在夢中翻了個身,接著沉沉睡去。

當然,還有那些晚上睡不著覺的人,把這一幕都看了個清清楚楚,比如鼓上蚤時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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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昨晚有敵人劫營?”托塔天王晁蓋聽了守夜士兵的回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有些惱怒的喝道:“為何沒人報我?”

“孫頭領特意吩咐不要打擾。”那士兵伏在地上細細說了一遍:“先後來了兩員敵將,和孫頭領交戰,結果一死一傷,死的那個首級被掛在寨前。”

“孫立這廝好大的膽子,這勝了也就罷了,萬一輸了,不知道要損我多少人馬!”一旁智多星吳用滿臉盡是指責:“天王哥哥,此事當喚孫立前來對質!如果屬實,孫立有違反軍令之罪!”

“嗯?”晁蓋還沒說話,西門慶冷笑一聲道:“我三弟時遷將此過程看得一清二楚,何必對質?孫立此乃大功一件,哪來罪過?吳軍師此言大大的不妥!”

吳用惱怒道:“你不過是個外人,也敢對我梁山指手畫腳?”

“軍師,西門賢弟可不是外人。”晁蓋發話道:“看在孫立殺一傷一,把劫營的曾頭市人馬打退的功勞,此事暫且不議!”

吳用不依不饒道:“既然暫且不議,那就到時派孫立守了營寨,不可上陣!”

西門慶聽了這句,暗自腹誹道:“吳用可謂心胸狹窄。明明是孫立有大功,也說成有過。”

托塔天王晁蓋想了想道:“如今曾家五虎已經死了三人,老大曾塗也受了重傷,曾頭市除去史文恭蘇定之外,只有個老三曾索,等戴宗兄弟回來,即可商議明rì發兵攻打曾頭市...”

“天王哥哥且慢。”西門慶插道:“我聽說那史文恭一口方天畫戟使出來,有萬夫不當之勇,不可小視!須得孫立這種頭領,才能抵擋。若只安排孫立守了營寨,豈不是自毀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