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錯綜復雜

第六十四章錯綜復雜

“知縣大人不在。”面對武松的質詢,師爺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武松現在可是一身素白孝衣,一副強忍怒氣的樣子。師爺用肚臍眼想想也知道武松來者不善,找知縣十有仈jiǔ不是什麽好事情。

“那師爺,你知道知縣大人去哪兒了嗎?”武松左手無意中捏緊了兩下,藏在袖子裏面的解腕尖刀已經有些溫熱,但還是讓武松感到一絲涼意。

“不知道!”眼尖的師爺看著武松左手臂衣服下面有些不對勁,哪裏還敢說實話?

“仵作何在?”武松不甘心的問道。

“你是說何九?那廝沒事根本不來縣衙的,平時就在鋪子裏面呆著。”師爺給武松指了個方向:“從那邊過去,轉兩個彎,門口擺著一個紙大花圈的就是,好找的很。”

武松微微點頭,拔腿就走,師爺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幹脆準備親自去獅子樓報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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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何九?”武松看著鋪子裏面坐著打瞌睡的中年猥瑣男,沉聲問道。

還沒到清明,何九這鋪子的生意不會好起來,所以這種時候,何九基本上是吃飽了飯拿把椅子一靠,打個盹,做做夢。

至於鋪子裏面的紙人紙馬,花圈香燭,何九從來就沒擔心過,活人誰沒事偷這些東西啊。

“誰!膽敢擾人清夢?”何九擦了擦流到胸脯的口水,和夢裏面百花樓的姑娘們依依作別。

再一看眼前站著的大漢,何九先是“哎呀”了一身,這才努力從椅子上站起來拱了拱手。

“原來是武都頭啊,你這一身...”

不用問,何九也明白武松已經知道了武大郎的事情,要不然也不能穿身白衣服,系條麻繩滿街走。

武松也不廢話,直接從袖子裏摸出那把解腕尖刀,“嗖”的一身往旁邊供桌上一戳,好家夥一下子進去有快兩寸了。

“武都頭,你這是什麽意思?”何九心疼的看著那張供桌,這可是何九鋪子裏面的最好的東西,水曲柳的啊。被武松這麽一弄,好價錢看來是賣不上了,也不知道用漆能不能把那個洞給補上。

“我來問你!我哥哥是怎麽死的?”武松一手指著尖刀:“何九,你若有半句謊言,人是肉做的,可沒有這桌板結實!”

“武都頭啊,這武大郎是怎麽死的,早有定論。”何九看著明晃晃的尖刀,心驚肉跳:“那兇手是鄆哥,現在關在大牢裏呢。”

“那...我怎麽聽說是西門慶那廝把我哥哥弄死的呢?”武松眉頭一皺,伸手就要去摸那把尖刀:“何九,你說的句句屬實?”

“都頭,我對刀發誓!”何九咬牙道:“並無半句虛言。”

“哦?”武松饒有興趣的看著何九,手已經摸上了刀柄:“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麽判斷是鄆哥行兇的?”

“這個...”武松這句話正好擊中了何九的軟肋,說實話要不是牛都頭提醒,就何九那兩把刷子,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武都頭,鄆哥年紀不足十五,身體羸弱,就和貴兄長有舊,怎麽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這時門外飄來幾句話,正好替何九解了圍。

武松轉頭看去,牛都頭抱著胳膊站在門口,臉上似笑非笑,眼睛沒有看著武松,反而猛盯著何九。

何九手心捏了一把汗,這會兒才長出了一口氣,順坡下驢:“武都頭,這事情吧,牛都頭全都清楚,你問我不如問他。”

尼瑪,反正本來也是牛都頭判斷的,跟我何幹!

“牛都頭此話當真?”武松輕輕一撥,就把那解腕尖刀拔了出來,隨便往腰間一插,大步走出鋪子,和牛都頭面對面站著。

“武都頭,你我乃是同僚,我還能騙你不成?”牛都頭胸有成竹的說道:“出事當晚我正好巡夜,是看過現場的,像鄆哥那種氣力,想要把武大郎推下樓來,還是不太容易的。”

武松想了想道:“這還是不能說明為什麽是西門慶?”

“你可能還不知道...”牛都頭故作神秘:“鄆哥是兇手,這個說法是西門慶提出來的。”

“嗯?”武松眉毛一挑:“確有此事?”

“當時何九也在場的。”牛都頭用手一指鋪子裏面。

武松順著牛都頭手指的方向,就見那個何九頭點的如同搗蒜一般。

“哦,那多謝了。”出乎牛都頭意外的,武松並沒有怒火沖天的樣子,反而平淡的拱拱手,拔腿就要走。

“朱知縣和西門慶正在獅子樓喝酒...”

牛都頭這句話並沒有讓武松的腳步停下來,武松只是身子略微頓了一頓,繼續往紫石街的方向走去。

“這還是打虎英雄麽?”牛都頭有點看不透了:“一般的漢子遇到這種事情,恐怕早就破口大罵,火爆一點的,直接玩命去了。這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