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章 被非禮了(第2/3頁)

夏侯流蘇將“黑玫瑰”的韁繩交到周宣手上,睫毛撲扇著,欲語還休,夏侯流蘇最美的就是睫毛,又長又密,象兩把小扇子,遮掩得雙眸幽窅多情,讓周宣甚是憐愛。

夏侯流蘇終於開口了:“公子,帶著公主快走吧,黑玫瑰是我借公子的,現在把它還給公子。”說罷,掉頭就走,捂著嘴一路小跑,生怕自己哭出聲來,又怕走得慢了,舍不得離開。

周宣拍了拍清樂公主的臉蛋:“在這裏等我一下。”牽著“黑玫瑰”大步追上去,有些事是一定要問明白的。

清樂公主見周宣不管她哭卻追那個女人,氣得大哭,拾起地上的石子朝周宣和“黑玫瑰”砸,卻一顆也沒砸到,轉念一想,跑回江岸,解開系在古柳下“照夜玉花驄”的韁繩,牽到平地上,踏蹬上馬,來追周宣,非要問個究竟不可,她清樂公主可不會自怨自艾,宣表兄是她的,誰也不許搶!

夏侯流蘇聽到周宣追來,她若想跑快,周宣不騎馬那是追不上她的,可就是狠不上心來加快腳步,還沒跑到那片小樹林邊,就被周宣從後抱住了。

周宣道:“流蘇,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會來這裏?是不是陳思安、藍連昌怪罪你,你逃出來了?”

夏侯流蘇更加羞愧了,陳思安非但沒有降罪於她,反而封她父親為六品振威副尉,心慌意亂道:“不是不是,公子不要為我擔心,我很好。”身子被周宣從後抱住,完全沒有了力氣掙紮,哪裏還有半點驍勇女將的英姿!

周宣問:“那你來福州幹什麽?是來攔截清樂公主和親的?我可是送婚使呀。”

夏侯流蘇又連說了好幾個“不是”,道:“公子,我並不知道你在這裏,也不知道唐國公主會從這裏經過,我,我是來向吳越借兵的,還有——還有——”

周宣“哦”了一聲,前日盤族長說陳侍郎已經占領了漳州,陳思安全線退守泉州,清源局勢危急,清源與吳越關系密切,肯定會向吳越求救的,只是沒想到陳思安會派夏侯流蘇一女流來搬兵,錢惟演要是看到流蘇美貌,提出點無禮要求,那豈不是很讓周宣不爽,便問:“就你一個人來?”

夏侯流蘇低聲道:“還有我父親。”

周宣點點頭道:“原來夏侯老伯也來了,我得拜見拜見。”

“不行,不行。”夏侯流蘇掙紮開身,正面對著周宣,半偎依著說:“公子,流蘇之父忠於陳都護,若是知道公子就是鼎鼎大名的唐國重臣周宣,他會抓你的——”

周宣攬著她細圓柔韌的小腰,微笑問:“流蘇會不會抓我?”

夏侯流蘇眼神迷離如夢,幽幽道:“流蘇死也不會傷害公子一丁點,流蘇的心一直在公子身上,一刻也沒忘記公子。”

周宣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說道:“那好,你帶我去見你父親,我要說服他,讓你們父女倆一起跟我去金陵。”

“啊!”夏侯流蘇吃驚道:“不行不行,我父親不講理的,公子說服不了他的,只怕公子一表明身份,他就向公子動手了——”哀求道:“公子千萬不要讓流蘇為難好不好?”

周宣道:“流蘇,我是為你好啊,陳思安難成氣候,吳越幫不了他的,泉州早晚要失守,到時玉石俱焚,我會多麽傷心!”

夏侯流蘇俯首無語,輕輕地搖頭。

周宣見夏侯流蘇不肯答應,心知倉促間就讓她改弦易轍不容易,流蘇不是一個無主見的女子,便道:“那好吧,我想我們的緣分絕不僅僅就這些,我們還會有相見之日的,‘黑玫瑰’我送給你代步,上次是你借的,這次我送給你,記住,若要困難,一定來找我。”

夏侯流蘇淚眼朦朧,使勁點著頭,卻道:“公子,‘黑玫瑰’還是你留著,我不需要這樣的好馬,而公子要遠行南漢,有‘黑玫瑰’會好得多——公子,三哥、三嫂怎麽沒隨你去南漢?這多危險啊!”這癡情女子擔心起周宣的安危了。

周宣道:“老四跟我來了,就是三哥的堂——弟,武功也很厲害,剛才跑散了,流蘇你既是來搬兵的,為何跑到雪峰山來追我?”

夏侯流蘇剛說了一句:“我不是來追公子的——”

清樂公主騎著“照夜玉花驄”趕到了,大聲質問:“宣表兄,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你們兩個為什麽鬼鬼祟祟,有何奸情?”

周宣將“黑玫瑰”韁繩交給夏侯流蘇,說道:“流蘇,那你走吧,把‘黑玫瑰’騎去,別忘了我說的話。”

清樂公主怒道:“憑什麽把‘黑玫瑰’送她?不許送!”

夏侯流蘇本來還想推托,見清樂公主這驕橫的樣子,反而接過周宣遞來的韁繩,心道:“公子是喜歡我的,我就要把‘黑玫瑰’騎走,氣氣這個唐國公主。”這樣想著,突然抱住周宣,使勁親了一下周宣的嘴,還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然後翻身上馬,對周宣說道:“公子保重,就沿著閩江走,這一路我會照應,把吳越兵引開的。”說罷,一抖馬韁,“黑玫瑰”長嘶一聲,繞著周宣轉了一個圈,然後向北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