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 代筆相思(第2/2頁)

陳操之微笑著傾聽,想象陸、顧三人的親密友情,可惜現在陸、顧兩家的後人幾乎成了世仇。

陳操之凝了凝神,筆走龍蛇,全詩六十字,一氣呵成,字跡偶斷,但筆意相連——

陸納贊道:“操之臨摹、領悟能力都極強,短短兩個月,一筆書能寫到如此境地,實在是罕見了。”

陳操之謝過陸使君誇獎,道:“操之還有一請,久聞使君尊伯父陸平原《平復貼》精妙絕倫,操之看過摹本無數,卻從未得見真跡,敢請使君賜覽。”

陸納道:“《平復貼》卻不在我這裏,由我兄收藏,不知會不會在陸禽那裏,陸禽還在建康,待他回來我問他。”

陳操之在陸納書房盤桓了很久,卻不見陸葳蕤出來,乃從容問:“使君,葳蕤小娘子去年感風寒之後,近來身體可好?”

陸納道:“蕤兒體質是很好的,四日前去華亭莊園賞梅花和蘭花了,只有我兒長生的身體實在堪憂——對了操之,你既精醫道,何妨也替長生診治診治?”

陳操之有點頭大,問:“以前誰為長生郎君診治過?”

陸納道:“便是稚川先生。”

“啊!”陳操之趕緊敬謝不敏,說自己只是初學,不敢妄用藥,心道:“葛師都治不好的病,我哪敢治,不小心治個一命嗚呼,那就悲哉了。”

陸納只是隨口問問,沒抱什麽希望,嘆道:“都是服寒石散弄出來的禍害,遍訪名醫,也根治不了啊。”

陳操之心道:“又是一個五石散的受害者啊。”告辭出太守府時,想著未見到陸葳蕤,心中惆悵,經過真慶道院時,便去後山看那茶花,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陸葳蕤是知道我二月初要來吳郡的,也知道我去年來時經過了華亭,那麽她四日前去華亭,是不是為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