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七章 托兒

百姓們本以為蘇解元開的什麽銀莊是賣吃的或者是賣貨的,滿心期待的要看看到底賣的是什麽玩意,可是一進門才發現,感情什麽貨物都沒有,整個鋪面空空蕩蕩,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鋪面的布局。

但見寬大的鋪子裏裝裱的金碧輝煌,地面磨得是一水的光可鑒人的水磨石,墻壁上貼著昂貴的琉璃方片,直貼到一人多高,上部分用漢白玉小碎石盡數嵌入粉墻上,掛著數副巨幅潑墨山水畫,顯得氣勢磅礴又風雅之極。

再看空地靠墻一端擺著十幾張紅木大椅,每兩張椅子中間擺著一個小茶幾,茶幾上的木盤內擺著茶壺茶盅等物。

看到這裏有些百姓恍然大悟:“原來蘇解元開的是高級茶莊啊,嗬!瞧這氣派,在這裏喝一碗茶怕是少不了要幾十文錢吧,這可不是咱們市井屁民來享受的地方,咱還是去街角老王頭的茶鋪子裏消遣為好,十文錢一壺茶,外加還能給兩個大炊餅呢……”

“扯淡,怎會是茶莊?沒見對面那一排櫃台麽?”

原來眼尖的百姓早看到了對面的一排櫃台,只是這櫃台與一般的商鋪又有不同,半人多高的青石櫃台上方,直到屋頂都有大指粗的鐵柵欄和外界隔開,方才進門的時候乍一看,還以為是人家的內堂,這會子才發現,那櫃台的柵欄後面坐著三四個身著藍色長袍,胸口別著蘇記號牌的夥計。

“這是做什麽生意?櫃台用柵欄隔開,這倒像是當鋪的格局,不過當鋪沒這麽大排場啊?當鋪的櫃台也比這高,也用不著這麽大的門臉啊?”眾人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七嘴八舌的問個不休,正在此時銀莊掌櫃錢鶴年手臂上搭著一沓子大紅告示開了櫃台側邊的鐵門走了出來,拱手道:“諸位鄉親父老,我蘇記借京城寶地開設匯通銀莊,造福一方百姓,鄙人就是這匯通銀莊的掌櫃錢鶴年,今後還要仰仗諸位鄉親照顧生意,鄙莊定然大力回饋諸位鄉親。”

眾百姓紛紛問道:“錢掌櫃,你這銀莊到底是幹嘛地啊?我們怎麽看著又像是茶莊,又像是當鋪,還有點像是蘇解元會客的廳堂摸樣。”

錢鶴年哈哈笑道:“茶莊?當鋪?諸位可真會開玩笑,哪家茶莊當鋪有這麽大的氣派?瞧瞧這一水兒的裝修布置,不瞞你們說,光是這店面的打理便花了近二十萬貫。”

眾人炸了鍋般的紛紛咂舌,有人嘆息道:“這二十多萬砸在這上面,當真是可惜了。”

錢鶴年笑道:“也不可惜,我匯通銀莊實力雄厚,也不在乎這點小錢,最主要的是要為諸位生財,那我家大東家便是砸了再多的錢也開心了。”

眾人被挑起了興致,紛紛問道:“難道你家開鋪子,倒還我們百姓得利?”

錢鶴年招呼幾名夥計將手中的告示分發出去,道:“告示上寫的明明白白,我匯通銀莊是幹什麽的,怎麽對諸位有好處,都寫的清清楚楚,諸位好好看看,不懂的便來問,問清楚了在行動也不遲。”

幾百張告示紛紛散發出去,有沒拿到的便幾個人合夥頭碰頭看,有人高聲讀道:“凡存入匯通銀莊之錢幣,按照金額大小,存入時間長短,享受高低不等之利息,隨存隨取,童叟無欺,憑本銀莊所示票據,可在我蘇錦所有開設之銀莊中隨意存兌……”

“不可能吧,錢放在你這兒會生錢?”有人質疑道。

“老子可不幹,大夥兒把錢都存你這兒了,你們來個攜款潛逃,咱們豈不是哭死?”有人擔心了。

“還有,照你們這麽說,我們存入你銀莊錢銀,過後再來取出來,你們便多給利錢,那你這銀莊豈不是虧了血本,開門臉做生意卻為了賠錢,這不是胡扯麽?當我們是傻子啊?定然有貓膩。”

“……”

“……”

錢鶴年笑眯眯的等著大家將心中的疑問都提出來,這才和顏悅色的道:“諸位,你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換做是我,剛剛明白這銀莊的經營,也是和諸位有著同樣的擔心,但是諸位請看看皇上禦賜的‘匯通天下’的匾額,再看看我蘇記銀莊的大手筆,便知道我蘇記匯通銀莊豈是你們所想的為了誆騙你們那點散碎錢銀而作奸犯科?”

眾人對皇上禦賜匾額以及銀莊的氣派裝修親眼目睹,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是小雞肚腸了些。

錢鶴年接著道:“諸位有所不知,我銀莊其實主要承擔的是朝廷和各家大商賈的銀錢匯兌,朝廷動輒數十萬數百萬的錢銀經我匯通之手匯兌都不怕,你們那些十貫百貫倒是怕了,好沒道理;皇上所賜的‘匯通天下’匾額便等於是明說了咱們銀莊的主營;我家蘇大東家乃是見民間百姓略有存余,但無安全放置之處,這才加了這一條項目,為諸位妥善保管這些錢銀,同時聚少成多,可以用這些錢替諸位做些買賣,賺的的錢當做利息分發給大家,我銀莊只是替諸位做生意罷了,倒不是像諸位所言的倒賠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