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意外之獲

錢狗剩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原來錢狗剩和黃二狗都是東城的地痞,托庇於東城一名叫趙大嘴的痞子頭手下,平日也是幹些收盤子費,幫著打砸恐嚇等等欺壓百姓的事情。

昨日晚間,正當蘇錦等人在衙門前靜坐鬧騰的時候,趙大嘴忽然召集了十幾個人來交代事情,還拿出了十幾套書生的服飾要他們換上,冒充應天府學子,夾在真正的學子們中間,伺機煽動鬧事。

錢狗剩也沒多想,平日裏打架鬥毆放火的事情幹了不少,這差事相對來說還是蠻輕松的,而且趙大嘴一批賞錢灑下來,竟然頗為豐厚,只是提了一個要求,別多問,別多想,只去鬧騰起來,官兵衙役抓人的時候便四散逃開,絕對沒有人會抓他們。

於是黃二狗和錢狗剩等人便來到衙門前上演了那一幕,煽動別人鬧事他們是沒本事的,罵人打人是老本行,所以黃二狗領頭,眾痞子直接上去幹了守門的衙役幾下,這些衙役平日對他們也不甚客氣,也算是趁機會假公濟私報復一番。

蘇錦皺了眉聽完錢狗剩的敘述,搖頭道:“你不老實啊,看來是沒給你上手段,你恐怕還不知道小爺的手段吧。”

錢狗剩慌得連連磕頭,哀聲道:“爺爺,小的可是知無不言了。”

蘇錦擡頭道:“拿鐵鉤來,這人要充好漢,便成全他;他不願說便一輩子別說,將他舌頭勾出來,用刀子齊根割了。”

張龍應了,不知從何處弄出一只尖尖的秤鉤來,一手拿著鉤子,一手拔出靴筒裏的匕首,兇神惡煞般的走向錢狗剩。

錢狗剩驚駭的身子往後亂供,卻被趙虎一把蒿住頭發往後一扯,將臉兒扯的仰起,趙虎的另一只手鐵鉗般的捏住他的口腮,微一用勁,錢狗剩的嘴巴便自動張開,再也合不攏了。

錢狗剩嚇得魂飛魄散,手腳亂踢騰,當冰冷的鐵鉤觸及他的嘴唇的時候,忽然間一股惡臭襲來,熏得眾人直皺眉,趙虎低頭去看,之間地上水漬蔓延,惡臭撲鼻,卻是這家夥又嚇得屎尿齊出了。

趁著趙虎手勁一松的空擋,錢狗剩大口喘了幾口氣,哭叫道:“我說,我說了,爺爺們饒命啊。”

蘇錦擺擺手,張龍趙虎趕緊退下,將鼻子湊在門縫呼吸外邊的空氣,錢狗剩攤在屎尿堆中,再不敢有所隱瞞,帶著哭腔道:“趙管事確實沒說什麽,但是兄弟們能猜出來個一二,前幾日聽說滕王爺在西山觀賞紅葉,在半山亭被幾名學子打了手下的幾名仆役,而且連王爺本人和秦總管事也受了辱罵,王爺氣的大發雷霆,後來秦總管事給四城的幾位管事下了令,要全城的兄弟伺機教訓那幾個不識擡舉的學子。”

蘇錦微微點頭,這才是說到了點子上,那日羞辱王爺,他發出這樣的指令乃是在情理之中。

“但那幾名學子甚是刁滑,除了一位在南城居住外,其他的都縮在應天書院中不出來,也不能公然去書院中鬧事,所以遲遲未能得手;而南城的地盤是七爺他們的,小的也沒能插上手,但據說那學子不簡單,家中護院十幾個,個個武藝高強,加之歸德軍的禁軍五個都在城中巡邏,實在不好下手,所以七爺也遲遲未能得手。”

“後來,聽說有人從應天書院那些學子們的文章中找到了詆毀聖上和朝廷的言辭,所以府尹大人便派人抄了應天書院,拿了四個人,後來學子們便來鬧事了;我和黃二狗都想,叫我等冒充學子們鬧事,便是找借口拿了他們,這命令定然是王爺和府尹大人想出來的,但此事只是猜測,沒人說,我們也不能問,此事一旦張揚,小人這顆頭定然保不住了,所以爺爺您問這事,小人也只能是將確切知道說出來,猜測的那些,是做不得數的。”

眾人全部聽得明明白白,這招真是毒到了骨子裏,這麽一鬧,沖擊衙門,聚眾暴亂的大罪是跑不了了,蘇錦雖早就猜出是這麽個原因,但此刻聽人親口證實,還是覺得心中憤怒難當,不可遏制。

“都記下來了麽?”蘇錦壓抑住憤怒,轉頭問柔娘道。

柔娘將手中的記錄遞給蘇錦,蘇錦看了一遍,拿起筆來連同供詞一並丟到錢狗剩面前。

“看看,是不是你說的原話,若是,便畫個押。”

錢狗剩還待猶豫,張龍一聲暴喝:“你想死麽?快畫押。”

錢狗剩匆匆看了一遍,顫抖著畫了押。

“將他拉出去,沖洗一番,臭也臭死了。”

蘇錦指著第三個布袋子道:“那裏邊也是他們一夥的麽?”

王朝拱手道:“公子爺,這裏邊的人跟咱們是熟人呢。”

蘇錦驚訝道:“熟人?”

王朝笑道:“本來只抓了那兩個,卻在路上碰見這麽個鬼鬼祟祟的家夥,我一想,沒準這家夥知道的更多,於是順手牽羊,打昏了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