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海印國師(第2/3頁)

別看石堅這一次大勝回來風光。可是他的處境卻很困難。不用說,朝廷會讓他做很高的官職,就是他現在做平章事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現在他聲望如此,再做了宰相,將會使他置於一種危險的境地。但如果他拒官不做,或者只想做一個小官或者閑官,又說讓百姓對朝廷議論紛紛,說劉娥小心眼,又開始怕功高震主了。

石堅微微一笑,他又想起那個青年說的話,退到大洋島嗎?現在還不行。不過他也早有了打算。他說道:“沒有關系,朝堂少言,其窘自破。”

他意思我上了朝堂,也不爭也不說,就是有些大臣想對自己中傷,看到自己這樣,也不會議招惹他。不然都成了這樣,還要對石堅打壓,丁謂那下場可是在哪裏。真能鬥過石堅嗎,也得拿拿小腿,看粗不粗。

在他之前,曹彬也是這樣做的,只是石堅比曹彬名聲還要大,同時他還是一個文臣,無法以武將的名義回避政務。

“這樣也是不妥吧,”元儼對石堅這條做法贊成歸贊成,這是一條明哲保身的最佳策略。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浪費了石堅一身驚艷賅世的才華?

石堅又是微微一笑,說:“嶽父,你也聽到現在我的一些傳說吧。”

元儼點頭,那些傳說簡直已經不象話了,成了鬼怪神魔之談。雖然這是誇獎石堅,但卻是間接害了石堅。

“其實,許多人也看出了這些傳言,明是在捧我,實際上在害我。就連天理教也乘機造勢,將我置於朝廷高度之上,以此來捧殺我。”

提起天理教,元儼有些不自然。一個邪教的教主潛伏自己身邊好幾年,自己居然毫無所察,這是他一生最慚愧的地方。但他也感謝石堅,那時候石堅動手得早,否則釀成重大後果,連自己一家人都逃脫不了制裁。

石堅說道:“我曾說過,世界上有晝就有夜,有陰就有陽,凡事都有它的兩面性。這一次天理教使命地幫我鼓吹,何嘗一點好處也沒有?”

“怎麽講?”元儼不解地問。

“實際上都是為了朝廷出力,在朝堂上我即使爭,也是為這些事情而爭。現在有了這聲名,我想要叫百姓做一件事,或者教他們怎樣做。我甚至都不需要通過法令去實施,只要自己去做,就有人學習。同樣也能把事情做好,也能為大宋出力。就象我在和州一樣,只是一介布衣,還不是把雜糧推廣開來。”

元儼釋然,他莞爾一笑,說:“潤物細無聲。”

這是石堅經常提出的口號,來比喻改革事物要循序漸進,讓它在不知不覺中推廣,這樣對國家就不會傷筋動骨,還能讓百姓自己主動去實踐其可行性以及優劣。

說完後,他又嘆道:“可惜太後變了。”

他在可惜石堅,如果宋真宗在的時候,憑借宋真宗對石堅的超級信任,而且石堅也不是寇準那樣不知分寸的人,那樣石堅就能自由地發揮,那麽對宋朝將會更加有利。可惜劉娥現在與以前的劉娥已經不一樣了,處處疑神疑鬼。

當然這是他兄弟情深,一廂之言。劉娥一個女流之輩,皇帝也不是她親生的,她居於此位,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如果真比起政績,劉娥還在宋真宗之上。

他復又低聲說道:“我怕這樣下去,對大宋不利。”

這也是對石堅才敢說,也只有石堅才能明白他的本心,旁人他可不會這樣說的。

石堅會意,他這回又是指另外一件事。這些年劉娥要為劉家立七廟,連出行也要排在趙禎前面,如果不是魯宗道、薛奎還有王曾一班大臣強行阻止,現在龍袍也披在身上了。

如果劉娥真的會稱帝的話,首先就象武則天那樣,拼命打擊趙家,元儼首當其沖,趙禎都可能會受害。畢竟趙禎不是他的親子。並且還會使宋朝天下大亂。

石堅笑笑,他知道歷史上劉娥已經穿上了龍袍,可也沒有動趙家江山的一根汗毛。

他說道:“無妨。比起武則天來,太後仁慈得多,從對待子女可以看出。”

到現在劉娥對趙禎與趙堇還是痛愛有加的。但武則天為了自己上位,都是親生的兒子女兒殺了好幾個。兩個人的性情從此就可以管窺一二。

“一個人的心理也與他的歷程有關。太後走到今天這地步,經歷了無數的困難,所以對名份看得重了一點。”

石堅沒有細說,元儼也明白。劉娥與宋真宗的結合,因為她是二婚,而且家庭也不顯赫,還賣過一段時間藝,說得不好聽,就是做過一段時間街頭藝妓。所以宋太宗反對他們結合在一起,將她趕出好幾次。後來宋真宗登基,再次因為這段歷史,上位時遭到寇準李迪等大臣的反對。到了最後,才好不容易借趙禎母親產下趙禎的勢登上皇後,還偷偷摸摸地。自古以來,立皇後有許多禮儀要辦的,可她只在皇宮裏擺了一桌宴了事。後來真宗死了,她開始掌權,再次遭到暗殺,竟然都有人下春藥。因此她對名份的追求十分渴望。